绝大部分人眼睛都是亮的,这场闹剧从头看到尾谁有理谁没理,都一清二楚。
尤其是学生,他们对付和青老师深表同情。毕竟,但凡是个人,摊上这样一位让人又恨又无奈的母亲,可以算作上天的惩罚,然而付老师在他们眼里那么好,不该如此,因此,他们理解为上天不公。
换个角度,虽然从头到尾是那老太太胡闹,让他们的付老师丢人现眼,可是仔细想想,这老太太无非就是不想让一个离婚的且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嫁给自己儿子,从某种角度,他们倒也能理解。
只是方法太过,言语粗鄙,行动不堪。
再看事件中另一个重要的女人曲大婉,很多人的目光慢慢染了颜色。尤其是高中女生们,个个矜持的以为曲大婉不矜持。别管怎么说曲大婉都已经离了一次婚,居然如此不看重自己名声,一没有和付老师订婚,二,甚至没有得到付老师母亲的认可,私下便主动和付老师私相授受,这得多么不检点?
关键还被人家母亲这般堵到家门口,真是丢人的不能再丢人!
可见她在前夫家也不是个好鸟儿,怪不得离婚!
这个世界向来不缺乏向弱者落井下石的人,很多人也不会问事实如何,她们关心的只是在传统观念上延伸出的能满足自我好奇心理的东西。所以,在那种区心理自然而然驱使下,曲大婉自然成了她们咀嚼的对象。
生意红火多日,今儿大锅烩菜第一次剩了半锅。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食客依旧锐减,第三天,曲飒只炖了半锅烩菜,就这还剩了三碗。
沉默三天的曲大婉再也忍不住,小声对曲飒开口,“要不,我带着妮妮和妞妞离开吧……我们回乡下。”
曲飒还没接话,曲三宁便嘲讽道:“哟!原来您会讲话啊!我还以为从大前天开始您再次哑巴了呢!!”
曲三宁这回出口讽刺,谁都没张口为曲大婉辩解,而是态度一致的保持沉默。
眼睛红肿的曲大婉面色涨红,头歪向一边,并不敢看曲三宁。
“好好的生意被搅成这样子不说,成日家还被左右不相干的人指指点点,这会子又想拍拍屁股走人,您这大姐当的可真好!哼,当初也不知是谁信誓旦旦的说,我是大姐,我不管你们谁管你们,曲大婉,现在想想你曾经说的那些话,够不够讽刺?够不够没脸?”
曲三宁越说越气,到最后甚至指名道姓,“前些日子,那老东西突然上门打你脸上,我们几个做妹妹的恨不得当场把那老婆子打死!你倒好,人家打你左脸,你伸出右脸也让人家打,曲大婉,你个孬种窝囊废,你的脸不值钱,难道我们所有人的脸都不值钱,就是让人家打着玩的?”她不顾曲四静的拉扯,突然扬声骂道:“事后怎么说?劝也劝了,说了也说了,你一句话不说,谁都不搭理,感觉全世界都欠你似的!熟料这还不是最好笑的,最最令人可乐的是你居然背着我们所有人与付和青那不要脸的高中教师暗度陈仓!有本事你们接着度啊!订婚结婚啊!送个毛衣送个围巾算个屁!有本事现在就住一起,省的彼此挂念不成又被人家老娘堵上门,被人骂被人笑,曲家老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曲三宁!你给我闭嘴!!”
曲二顺大喝,三妹的话越来越难听,她再也听不下去。
再看看嚎啕大哭的大姐,她心中更堵。曲二顺第一次意识到,男人懦弱起来令人恶心,譬如她爹,但是女人懦弱起来更加令人恶心,譬如她大姐。事发几天,这位大姐除了哭,还是哭,她只会哭!
“我,我,我也,不想的……”哭半天,曲大婉颤颤巍巍的抖出一句,不说还好,说完曲三宁又跳脚,“你不想?你若真的不想为何要私下与那混蛋来往?又为何悄悄给他买毛衣买围巾?偷偷摸摸的,要不要脸……”
“三姐!”曲飒打断曲三宁的叫骂,转向曲大婉道:“从今往后,你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曲大婉慢慢抬头,眼神空洞,曲飒叹气,若是能从曲大婉嘴里问出条理清晰的打算,那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曲飒把话说的更明白,“回乡下并不是个好办法,难不成你和妮妮、妞妞一直待在乡下?那付和青呢?你们的事怎么说?”
曲大婉语塞,都到这地步,她还能怎么办?
付和青,终究还是小瞧了自己老娘,她为自己命运感到悲哀的同时,也深深的为付和青哀伤。可她又能如何?谁让沈老太太是付和青的母亲呢?就像曲安国是她的父亲,从小到大她就算再委屈,也只能忍着,因为那是她亲爹。
曲飒叹气道:“迄今为止,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彻底与付和青断绝关系,死生不相往来。第二,别管他老娘怎么着,你俩继续走下去,且动作要麻利,不可拖泥带水。”
“最忌讳的一条就是一面舍不得放不下又一面不肯行动,这样下去,你会把所有人的生活搞的一团糟。”
曲飒的话令曲大婉猛的警醒,是啊,事情走到这一步,除了那两条路她还能怎么办?
仔细想想,就算是第一条路,也是不好走的。如果她选择第一条路,那她这些日子经历的一切就等于是个笑话。况且,她是真的舍不得付和青。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第二条路可走。
于是在当晚,付和青登门提出三天后向曲家求亲,然后二人定亲,接着办喜事时,曲大婉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