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高渐离的脸色,面容看上去十分正常,没有愠怒,没有隐忍,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抬起。
这状况有些不对啊。
这位三言两语就将梁国打散使之不复存在的摄政王,却好似对眼前一切视若无睹。
难道摄政王与这位百里郡主之间,已经感情破裂各奔东西了?
“这位不知如何称呼?朕看着有些面生。”
青司刚将热好的酒水取过,想为叶怀玉斟满,叶怀玉却是持着那酒壶直接仰头喝了起来。
姿态fēng_liú,模样肆意,真是好一番偏偏佳公子的模样。
等到一壶暖酒喝尽,叶怀玉这才依着青司看向高祖帝。
“怎么,就连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面对帝王直称“你我”,这几乎已经算得上大不敬,可是高祖帝看上去却宽松宽容大度的很。
是了,众人这才想起,因为一个季锦堂,高祖帝对季家一门都十分看中。
叶怀玉指指青司和自己的脸,“即使这样相似的一张脸,你也看不出什么吗?”
这人确实和青司的面容十分相像,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清楚,可是如果我说我的父亲姓季,你是不是能想起点什么?”
季?
百里青司虽然复姓百里,可是整个西周都知道,她出身季府,难道这人是季锦堂的儿子?
虽然听上去有些耸人听闻,但是
这确实是最可能的事实。
“朕不记得锦堂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锦堂?这称呼可真亲切,”叶怀玉托着额头看向高祖帝,“能问下你与季锦堂是什么关系吗?”
高祖帝听得眸底一暗,“他是朕的挚交好友,亦是朕的救命恩人,他当初那样,朕也很是心痛。”
“心痛?”
叶怀玉听着突就笑出声来,“你有心吗?”
“大胆!”
有大臣看不下去,站起来大声斥责。
“比起胆量来,我可比不得——他!”叶怀玉脸上笑意越深,几近透明的手指指向高祖帝的方向。
“比起我来,因为畏惧梁国势力,将季锦堂挫骨扬灰的高祖帝,似乎这胆量更胜一筹。”
叶怀玉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季锦堂当年竟然是死于梁国之手!
看着面色阴沉的高祖帝,叶怀玉勾唇一笑,“不要怀疑我说的话,若是不信,梁王就在这里,你们可以问上一问。”
梁王看的兴起,“季锦堂确实是位值的敬佩的对手,虽然遗憾,但是他当年确实被我梁国士兵误杀。”
说的虽然委婉,但是这意思众人还是明白的。
竟然将救命恩人挫骨扬灰,这实在是……
“这还不算什么,他高家兄弟可都是如此,”叶怀玉转头看向一旁的高渐离。
“高渐离,听说你要娶我季家的女儿,别的不说,你将这皇帝和梁王的项上人头,拿来做聘礼如何?”
叶怀玉简直语不惊人誓不休,这话一出,就连门外守候殿门的侍卫都不由自主的扣住了腰间长剑。
青司握紧了手指。
虽然这话听上去大逆不道,但是高渐离身为皇族中人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所以,已经有了无言的答案。
“我与他不过一纸婚约,他又”
高祖帝看着叶怀玉,“你喝醉了,朕恕你无心之过,若是无事退下何必何须拿着聘礼前来。”
青司在叶怀玉身边低声说着,她没有抬头,因为她觉得自己这会可能脸色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好。
“听你的。”
叶怀玉无声的纵容着,虽然都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不说破就不说破吧。
“前些日子,百里青司在护国寺遇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买通杀手作案,现在却得知,这买通杀手的竟然是这西周皇帝,你说可笑不可笑。”
叶怀玉斟了杯酒,递给一旁的百里青司,“要不要喝口救压压火。”
青司垂眼看着递来的酒杯,隐忍的掐着手中,“我这火……压不下去。”
“那就不压。”
叶怀玉将酒壶塞进青司的手里,将她已经开始泛出血珠的手掌解救出来。
“只要你说停,明天你就还是百里郡主。”
“不用停。”
百里青司笑笑,眼角的胭脂红的妖异,正如她此时布满斑斑血迹的心脏。
她一直都将高祖帝看做除了母亲之外最为亲近之人,她甚至想着能为西周出上一份绵薄之力,让西周越发强盛。
可是当一切的遮羞布掀开,就只有血淋淋的真相。
“不想笑就别笑,他高家的男人,还不值得你落泪。”
“我今日上了妆,若是哭出来,多难看。”
“也是,”叶怀玉笑笑,接着说了下去,“你说这高祖帝为何要无缘无故取一个女人的性命,原来……”
佴俢使个眼色,有侍卫悄悄靠近,准备将叶怀玉拿下,也顺便将那些会掀起轩然大波的言论按下。
“我不想拔剑,所以……让你的人不要动。”叶怀玉将寒冰剑放于膝上,“我若想取他性命,十个高渐离也拦不住。”
“一剑寒凉叶怀玉。”南凤看着那柄寒冰剑道出来历,“你是武林盟主。”
“你这小子倒是识货。”叶怀玉赞许的看看南凤,从刚才他就发现了,这人一直都在偷瞄青司。
“若你不是出身梁国,你倒是可以勉强能配上青司。”
“叶盟主说笑了。”
南凤退回梁王身后,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