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李玉山,人再小,言传身教在呢,虎父到底无犬子,她不可能对萧掩一点防备都没有。
李蘅远将书信和玉佩又往前送了送,看着萧掩毫无波澜的眸子,心中其实十分酸楚,她并不想监视萧掩,可是青梅竹马的表哥其实是蛇蝎心肠的坏纫部梢远运说很好听的话,很关照她,甚至现在都还说要娶她。
人心难测,还是自己比较可靠。
她是喜欢萧掩没错,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就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
上午从宁馨院回来,她就在想萧掩的事,以萧掩的个性,他执着要去找阿耶,定然就是阿耶那边有事,事关阿耶,她更不能把宝都压在萧掩身上了,于是在处理何子聪的时候就让李儒慕挑了身手好的白景辰出来,当然白景辰也不见就比萧掩可靠,相互监督吧。
萧掩眸光一闪,后嘴角抿成一个好看的微笑弧度,慢慢接过书信和玉佩,放在怀里。
他的笑容坦然温和,让人如沐楚风,聪明如他,狡猾如他,又怎会不知她的所图。
当萧掩说道:“让白景辰自己随我去吧,我保证不会甩掉他,至于另外九个侍卫,你自己留着,以备万一,我定不负阿蘅所托,放心。”
明明语气平和优雅,可那放心二字,那定不负阿蘅所托,李蘅远总感觉有些一种讽刺,内疚之感萦绕心头,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被当场抓到了。
萧掩什么都明白,可还是让人留下来,是为了她的安慰。
“那个……”李蘅远语塞。
一愣之下回过神,这是萧氏柔情,最是醉人,怎了轻信?回头看着白景辰。
白景辰如天空般高远的眸光打量了萧掩一下,后对李蘅远点点头:“娘子放心,属下也不是谁说甩掉就能甩掉的。”
李蘅远道:“好。”
事情就按照萧掩说的定了,后李蘅远回头问萧掩:“什么时候出发?”
萧掩看着天边的夕阳道:“没有亮了就出发。”
斗转星移,原本还有一线月牙的天空,陡然间变暗了下来,风云际会,像是要下雨一般。
被城外的官道上,二十匹骏马分立在两旁,每匹马上都坐着身形矫健的男子,他们都穿着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脸,二十个人,却没有一点人的喘息声,尤其是在无边的黑夜之下,那些人唯有眼睛的光芒能看出是活物,真是形同鬼魅般。
白景辰是跟萧掩一起出城的,出城只时只有他们两人,到这里他才明白,为什么萧掩一定要赶在晚上出行,原来小小副将之子,养了这么多不知底细的力量。
萧掩的战马路过路口,头也没回的绝尘而去,二十个随从紧随其后。
白景辰见自己落在了后方,一夹马肚,马儿离弦的剑一般冲到前面。
他的枣红马是李蘅远让李儒慕挑的,从高昌买来,李蘅远的最爱,日行千里不在话下,怎么也不可能被萧掩甩掉。
…………
萧掩临走前给李蘅远做了饭菜,李蘅远的晚餐是在萧园度过的。
等她吃完,天也黑透了。
站在廊下看着无华的上空,眉心蹙起,这样的天气,看着要下雨,萧掩他们不得淋雨吗?萧掩为什么一定要在晚上出发。
她想不通,后笑了笑,萧掩做的事她要是能想通,她还用得着如此纠结辛苦吗?
走上花径她要回院子了,岳凌风背着包袱,怀里抱着萧圆圆跑过来:“娘子,萧掩也走了,您能不能把我安排跟夜寒轩住一起。”
李蘅远诧异的看着岳凌风,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也这样啊,可是夜寒轩心里只有墨玉。”
岳凌风蹙蹙眉头,说什么呢?
他把萧掩的交代在心里组织一番,后道:“尤其是打雷天气,我如离手环百里之外,简直生不如死,你还是把我带过去吧。”
李蘅远低头看着手环,语气意外:“我知道你跟它有莫大的联系,但不知道联系这么大,那这几个月你也没有跟手环百米之内,打雷天是怎么度过的。”
岳凌风提起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李蘅远:“你以为怎么过?就挺着呗,我都让你俩坑苦了。”
李蘅远:“……”
岳凌风李蘅远可以收留,而且她还真希望岳凌风跟她住的近一些,不说岳凌风的医术是如何了得,在萧掩受伤的时候,岳凌风去检验尸体,无论是认真程度还是事后的分析思维,他都表现出了高超的水平,岳凌风是一个在能力上不亚于萧掩的人,又有手环可以控制这个人,再好用不过。
但是那只萧圆圆。
李蘅远让岳凌风把猫交给萧甲:“这个小东西骗的我好苦,我是再也不会跟它好了,咱们不带它。”
岳凌风本来跟萧圆圆也没多亲,萧圆圆是萧掩的走狗爪牙,不过是萧掩交代让他把萧圆圆给李蘅远照顾的,现在李蘅远都不带,他就把萧圆圆放地上了。
谁知他跟李蘅远往院门口走,萧圆圆像是能听懂李蘅远的不满一样,蹭蹭蹭爬上李蘅远肩头,一屁股坐上去,然后用天真不容识错的目光望天,好像大家怒目而视的猫不是它,再也不肯下来。
李蘅远惊诧的看着萧圆圆,后瞪大了眼睛努着嘴:“我通常只给猫三个数的机会,我不要你,你不要跟着我。”
萧圆圆无动于衷。
“一,二,三……啊。”当李蘅远查完数要去赶走萧圆圆的时候,萧圆圆前爪一下子抱住李蘅远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