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早就败落的没有门楣。
此时世人对女人不苛责,丈夫死后女子多数回娘家甚至改嫁,不过老国公死的时候太夫人也没了,李家内院都是刘老太太说了算,就像她自己说的,儿子有出息养着她,高门大户,说一不二,她为什么改嫁,她为什么回娘家?她是李家的当家人。
李庆续可不是好性格,被老太太哭恼了:“我是国公府世子,阿婆别忘了这是李家,您一个姓刘的,就算我让你改嫁,让你回娘家,您也得忍着。”
忤逆是大罪,可是既然世人要遵守孝道,就应该知道儒家还有另外一句话,在家从父,无父从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李庆续虽不是子,但他是李家未来掌权人。
刘老太太就要哭背气了。
可谁都没空理会她,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庆续身上。
李庆续也把老太太当空气,然后把何子聪从角落里拖出来:“你个小畜生,吃我李家的用我李家的,长大了反而要害我李家小娘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还想躲在老太太身后求幸免?你当我李庆续是死了?”
十八岁的少年从不过问府中事,过问起来真的要人命。
何子聪连连叫着大表哥,不住的求饶,可是李庆续都毫无通融的意思,反而脸更黑了开始叫人。
李梦瑶不求情又怕被何子聪攀咬,蝴蝶坠落一般跪在李庆续面前:“大哥,表哥是大姑姑唯一的一点血脉,你不看在旁的面子,也该想一想死去的姑妈,就饶了表哥这一遭吧,他下次不敢了。”
刘老太太连连点头:“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李庆续眼一眯却道:“难道大姑姑的面子就可以让这小畜生害阿蘅?大姑姑要是活着何子聪敢如此,我直接把人打死扔给大姑姑,她是怎么教养孩子的。”
刘老太太这个有心者又哭起来,孩子都是她带的,李庆续这是说她呢。
李梦瑶还想再求几句,李庆续直接打断她:“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如果我记得没错,阿蘅之所在要换衣服,是裙子脏了,裙子脏是你泼的,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你的事,别让我查出来,谁要是吃着我李家的水米起害人的心思,看我怎么罚他。”
李梦瑶脸色灰白下去再也不敢开口。
随后李庆续叫着小五:“进来,把这个狗东西给我带下去。”
李庆续是有备而来,粗壮的家丁都在外面候着,一声领下便来抢何子聪。
何子聪全身是伤,干脆装死,刘老太太抱着何子聪不撒手:“我的女儿啊,我的命,李庆续你杀了我吧。”
李庆续不为所动,依然冷着脸:“是改嫁还是回娘家?阿婆自己选。”
那摧裂心肝的哭声戛然而止。
李庆续低头看着刘老太太:“不然阿婆就让开。”
刘老太太没动,李蘅远去扶她,不过这次她挣扎都没有,直接就站了起来。
何子聪离开了温暖厚实的怀抱,绝望的睁开一只眼:“阿婆……”
“聪儿……”老太太一脸不舍。
李庆续又伸出两根指头:“改嫁,回娘家!”
刘老太太忙安慰何子聪:“你知错就改,好好悔过,你大哥就会把你放了。”
李梦瑶:“……”
何子聪后盾都没了,急火攻心,一翻白眼,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刘老太太满脸都是心疼,但看李庆续的手指头不放下,咬着嘴唇哭的委屈又伤心,到底再没敢求情。
李庆续手一抬:“带走。”
没用自己费力就把老太太解决了的李蘅远见李庆续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也屁颠屁颠跟出去了。
屋里留下憋了一肚子气的刘老太太号啕大哭。
李梦瑶关键时刻还是心思缜密的,走过去拉住老太太的袖子:“这时候您若是还哭,那表哥就找不到调了了,得赶紧派人跟着,看大哥如何处置表哥,若是真送到太守衙门里去,咱们也得打点啊,好歹留下表哥的命。”
老太太心想,我好歹也是太守的娘,止住哭声攥紧了李梦瑶的手:“你的说的对,我都被两个小畜生气糊涂了。”
说完叫着红妆:“还不去打听。”
红妆去了,可李梦瑶担着的心依然放不下,若是何子聪把她供出来怎么办?李蘅远显然不念及亲情了。
………………
月色无边,好似越到后半夜越美了。
李庆续带着人到了宁馨院的穿堂,回头看李蘅远正好在,把李蘅远拉到一旁:“阿蘅,你准备如何处置何子聪。”
李蘅远看何子聪受伤的样子,如果再用刑怕逼的老太太跳墙,道:“就当没这个亲戚,平常人侮辱女子什么罪就判他什么罪,送太守衙门里去。”
平常qiáng_jiān未遂的人谁会把犯人告上衙门?都息事宁人了。
李庆续摇头道:“送太守衙门对你名声不好,对咱们家影响也太大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怕御史抓到把柄,说二叔治家不严啊。”
毕竟李家不是真正的皇帝。
李蘅远最担心自己的父亲,只要涉及到阿耶的事,她都会投鼠忌器。
“可是就这么放过何子聪?”她还是不甘心的,因为何子聪是坏人。
李庆续沉吟一下道:“我是这么想的,他本就姓何,若是好模好样的,就是李家人,可是他心术不正,几次三番害你,就不是李家人,我准备以世子的名义把他赶出府。”
李蘅远微愣,想通关键后道:“可是大哥要找什么样的理由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