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掩还不能告诉李庆绪李蘅远可能遇难了。
人都走后,他一个人开始一个厢房一个厢房的查找。
既然李蘅远来过这里,应该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二进院子的跨院有一股土腥味,看着地上散落的风干的菜叶,这里应该是储藏室。
他抬手去推厢房的门,忽然愣住了,这门上有血,血色暗红但不黑,是新鲜的。
萧掩一急之下破门而入。
这是一间常见结构的厢房,不过屋里什么摆设都没有,地中间堆着破烂的板子。
就再没有其他事物了。
但萧掩心里说不出的古怪,他走了两步发现板子后是菜窖,趴在沿上看了一眼,下面有些阴暗,但能模糊看出都是破败的东西,发出阵阵的酸度气。
萧掩站起来,目光落在板子上渐渐沉成一条线,不用说也知道这些板子是挡菜窖的板子,可为什么被起出来了呢?若说是主人临走时做的,那应该是要带走东西,菜窖应该会被打扫过才对,不会这样腐臭,如果不是主人?那又是谁干的?
萧掩黑着脸将板子一块块掀开,到最后地上漏出一块深色的土地。
直觉和经验都告诉萧掩,那里沾了血。
沾血的地面面积不大,他用剑鞘试了下深度,渗到下面半指那么厚。
没有大面积流淌,却流了不少,这说明血是慢慢流出来的,流血的人在这里停留了很久。
萧掩蹲下来看着血迹喃喃自语:“阿蘅,这是不是你的血啊?你来过这里没有?我以为只要从头开始,就什么都能改变,难道我们都逃不过冥冥中注定的命运安排?”
他哪里知道,其实这是寻仇踩爆了王二下体流出的血,因为有衣服隔着,一晚上,就流了这么多,在寻仇善后的时候发现了,正好用板子挡住。
萧掩又回到菜窖口看了一遍,没发现下面的异样,于是离开储藏室……后离开宅院。
当他要上马的时候,忽听隔着一条夹道的另外宅院有猫叫,接着是孩童的声音:“他是不是受伤了?”
“好可怜,我要把它带回去……“
“你放开,猫是我先发现的,是我的……”
“给我……是我的。”
萧掩剑眉竖起,急忙寻着声音跑过去,跳上墙头一看,眼睛陡然瞪大:“媛媛,放开我的猫。”
那下面是个小花园,有三个孩子在争执,他们手里抢的褐色斑纹花猫不正是自己的宝贝萧媛媛吗?
萧掩跳下墙头伸出手:“把猫给我。”
“来人啊,有贼啊……”三个孩子都五六岁的样子,见有外人强入,丢下猫大哭,转身去“逃命。”
不过他们这一喊,不远处有嘈杂的脚步声赶来。
萧掩弯腰抱起地上趴的委屈的萧媛媛,回身用目光扫了一眼墙头的高度,纵身一跳,翩然离去。
……………………
李庆绪在宅子外找了一圈,停下马后喃喃念叨:“阿掩说让人到这里给他送消息,怎么人没了?也是,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早就离开这里了吧。”
他带着人刚要走,就听身后的小巷子里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惊喜道;“阿掩,你干什么去了?”
等萧掩跑近了一看,哪里都没变,但是神色好像没有刚见到时狼狈了。
萧掩到了地方勒住马,反问道:“有线索吗?要你亲自回来?”
李庆绪道:“打听到了坊间刚开门的时候,就出去过一两马车,一共有十六个护送,往南面方向走了。”
萧掩想起回来时候城门进出需要盘查,问道:“是什么原因封锁的城门?谁下的命令,何时开始的?”
李庆绪听的眼睛一亮:“昨日岳凌风让尚总管出面,找了守城令官封锁的城门,没有坊正开的条子,是出不了城的,昨日就开始的事,这些人逃不出城,他们人多,还得找空闲的地方落脚。”
萧掩道:“那好,我去调集太守衙门的兵力,全城搜补,定要把歹徒全部找出来。”
李庆绪深沉如水道:“我只要我妹妹平安就好,哪怕那些歹徒都跑了,他们把阿蘅给我留下来。”
萧掩拍着他的肩膀:“阿蘅会没事的,找人。”
………………
刘老太太可怜巴巴的问着甄氏:“真的给了七十万贯,阿蘅就能回来?”
本来李庆绪说瞒着老太太,可是国公府的消息岂是那么好瞒的?两天过去了失踪的三个小娘子还是没有踪影,后赎金的事就开始传开,现在都知道了。
甄氏安慰老太太:“不然他们还想怎么样?敢动阿蘅一指,二弟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他们,那么当然是拿到钱就会把人放了,聪明人都不会伤害阿蘅的。”
刘老太太忙不迭的点头:“那就凑钱,让老二凑钱,老二有钱,多少钱都有,他有钱……”
甄氏心想,这老太太就好事虎的厉害,二郎再有钱,一下子拿出七十万贯也费劲啊,那可是三郡十几年的税务总和。
不过这次老太太表现的还行,起码没听说钱多,就不让救人。
因为老太太病了,李玉郎和尹氏余氏正好也在探望。
李玉郎听了大嫂的话后问道:“那要是交了钱不放人呢?或者接着要呢?这么多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甄氏看向李玉郎:“那四弟有什么主意能救阿蘅?”
李玉郎听甄氏语气不善,冷笑道:“大嫂也不用冷言冷语挤兑我,七十万贯,就为了一个丫头?”他看向刘老太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