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山的屋里有范阳的地形沙盘,萧掩说着的时候就去了沙盘那里,李玉山也走过去。
萧掩拿起马球球杆指点沙盘上的造型。
“有一伙在城内,做着内奸的工作,为城外的人提供线索和方便,必要的时候可以随便牺牲,她们身上都有一种黑蚂蚁的标志,这是个神秘组织,莺儿,桂圆……如果儿猜的没错的话,秦良人身上也会有,城里的人应该归他支配和差遣,从阿蘅那里运出去的钱,转交给他的手里,他再运出城外白云涧。”
萧掩之所以来见李玉山,就是刚查过了秦良人。
“至于另外一伙人,自然在城外,来历……”萧掩回身反问李玉山:“在柳城的奸细,伯父查的如何。”
李玉山道:“柳城属于他们的奸细,也只有那一个,如果人多,他们不需要扮成商人。”
就是因为插不进去,所以才得另外安排人想办法。
李玉山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信任的人。
萧掩在柳城的时候就有感觉,对方在柳城的势力不大,他支持李玉山的说法。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再来说这伙人,不知道您感觉到了没有,他们是兵,非常优秀的兵,组织性和纪律性都极强,我想就算把他们拉出来跟伯父柳城的将领比试,也不会逊色多少,所以不是土匪,不是乌合之从。”
萧掩的说法,李玉山也认同。
在两伙人身份的认知上,二人可以达成一致。
当萧掩要下结论的时候,李玉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方才没有说钱嬷嬷,钱嬷嬷难道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钱嬷嬷身上并没有纹身,根据当时的情况猜测,钱嬷嬷应该是受人威胁的,再看钱嬷嬷对钱大的态度,钱大就是她的软肋。所以阿蘅对钱嬷嬷宽容还是有原因的,钱嬷嬷并不是真的想害阿蘅,不过是在钱大和阿蘅之前,她选择了钱大。”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李玉山了解。
钱嬷嬷对女儿的好女儿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他的女儿,十分善良。
所以绝对不能让善良的女儿再受到伤害。
要保护李蘅远这一点上,萧掩也能跟李玉山达成一致。
心思收回来,萧掩开始提问之前他的结论。
“所以这些人,除了钱嬷嬷,城里的人全部是有纹身的奸细,城外的人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城里的人很显然的听命与城外的人,可是您发现问题的蹊跷没有,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伙人,他们为什么会配合的这么亲密无间?若是城里人是听命与秦良人,儿看不是,他们更像听命与一种信仰。”
信仰?
这名词放在这种环境下很怪异,李玉山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被萧掩勾出来:“你接着说。”
萧掩道:“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先的搞清楚为什么柳城奸细是商人,而没有跟范阳一样,有那么多婢女下人呢?“
“这还用说,范阳没有婢女之类啊,都是兵。”
面对李玉山“你傻了”的眼神,萧掩露出和煦的笑,笑容中有种认同。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正如伯父所说,柳城没有婢女下人,都是兵,而这些兵,正是由于伯父对他们很好,奖罚分明,所以他们没有怨怒,自然没必要去当内奸。”
这马屁拍的李玉山很舒服。
不过李玉山确实对将士奖罚分明。
北方三郡和别的城池不一样,要靠兵对付外敌,就属于佣兵之城,如是对兵不好,岂不是等着哗变?
萧掩接着道:“柳城靠近契丹,是兵家重地,所以伯父常年在柳,范阳疏于管理。管理松散,他们就好专空子。”
这点李玉山也认同,但是萧掩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是没说清楚。
为什么一帮兵,能控制城里的人,甚至出那么多死士。
李玉山看萧掩的眼神肃然起来,从萧掩胸有成竹的表情来看,他已经猜到了。
接下来萧掩话锋一转:“这第二点是因为百姓多的地方更容易传播思想,伯父,您听过洗脑两个字吗?”
洗脑?!
把脑袋洗了?!
李玉山瞪圆了眼睛张着嘴,表情滑稽。
这洗脑词汇,萧掩是从岳凌风那里听来的。
“洗脑。”萧掩指着太阳穴:“把一个人的思想灌输在另外一个人的思想里,另外一个人完全信奉洗脑人的思想,他们会失去自己原有的信仰和生活目标,只相信洗脑人的话,把洗脑人奉为大家,圣人,神灵……那样的人物,可以只动动嘴,就很好的控制一个人。”
李玉山杀人无数,也觉得这种事比杀人还可怕。
萧掩笑道:“其实我们日常生活中,也在无时无刻被洗脑,到你信奉一件事,就是被洗脑了,但是事情有好有怀,洗脑的程度也有浅有深,宁愿为一件事甘愿赴死,这种洗脑程度就非常深,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话锋又转问:“伯父,您想不起这洗脑的过程,和什么东西相似吗?自玄奘法师将天竺经文带回中土,我们的中原人,就有更多的人成为了信徒……”
他话还没说完,李玉山脑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楚的概念:“邪教,这伙人是邪教人士。”
教会,可以用教义经文控制信徒,所以莺儿和汤圆等人,都被洗脑了。
“对上了,是邪教徒。”
萧掩真诚的眸子略显出不认同的光,道:“不见得是邪教,是小组织。”
“原因还是有两个,第一,邪教徒一般以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