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离家多时的游子们就要踏上归途。
在村口,墨玉见队伍要走,抓住萧掩的肩膀道:“我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
人员的去留是由萧掩定的,豫让和李儒慕留下,墨玉是打算带走的,但是萧掩偷偷告诉他,说让他留在当地。
萧掩被他拉住,绷着脸道:“有证据吗?我们又有什么仇?那你不愿意留下也行,自己去找国公说。”
墨玉道:“说就说。”
他把剑别到身后,直接就去了队伍前面,去找李玉山了。
李儒慕等人看着萧掩,嘴角都露出揶揄的笑容,萧掩眼中的调皮一闪而逝,接着又开始绷着脸。
墨玉找到李玉山后单膝跪在马前,道:“国公,请容许属下跟着娘子,属下不想留在当地。”
李玉山低头一看,这少年五官精致,翩翩的红衣气质超然若仙,真是好看,竟然比姑爷还好看。
他道:“你不是墨玉吗?没听说你要留在当地啊,不是豫让和我那憨厚的孩儿留下来了吗?”
呃……
墨玉看向萧掩,萧掩还是板着脸,但是其他人都在笑。
他气得吹吹额前的头发,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李玉山接下来又道:“对了,虽然不是强制,但是留下来有什么不好吗?你为什么这么不想留下来?”
墨玉:“……”
见少年脸颊微微红润,娇羞如花的样子,李玉山道;“噢!原来如此。”
他脸上一副我是过来人的笑容,然后指着身后的马车:“阿蘅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墨玉眼前一亮,回头示威似的看向萧掩。
萧掩本来是要调戏他的,偷鸡不成蚀把米,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玉山,那媳妇是他的,为什么安危交给墨玉。
李玉山嘴角挑的老高,自己大宝贝受欢迎当然高兴,管他跟谁订了亲,没结婚之前,漂亮小伙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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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山必须得尽快赶回范阳去,虽然他们距离长安很远,长安的消息也没传过来,但是自己的女儿杀死了太子,这种不共戴天之仇,皇上肯定要报复的,所以范阳危险。
他们的估计没有错,在距离范阳只差两个郡的地方叫做七门,这里是常中郡的范围之内。
此时郡守方守业和他的幕僚正商量着长安城来的军报。
长安的意思是让他集合附近兵力,攻打范阳,但是话没有说的太清楚,因为谁都知道,范阳因为驻守边关,有八十万大军,而他们这里,就算加上长安城的兵力,也不及二十万。
因为节度使制度的实行,长安一直都在面临这样的窘境,就是边关驻军无数,但是中原内部却没什么兵,哪怕长安城,也只是几万禁卫军。
所以这样如何能打?
还有一位幕僚道:“太守大人,长安里流传这样的话,是皇上要强占李玉山的女儿,跟太子争夺,所以误杀了太子,这样的理由,咱们如何发兵?也赢不了啊。”
另一人道:“李玉山又是最擅长防守战的,人家的的军队身经百战,咱们的人打过几回仗啊?不是以卵击石。”
他们的人徭役老百姓才是最在行的。
方守业暗暗摇头,他也不想打啊,李玉山和他只隔着两个郡,还有一点交情呢,怎么好意思打,但是不打的话,皇命难为。
怎么办?
他想了想,就用拖延战术吧,反正调兵遣将要时间,管朝廷要三十万大军,调不过来就不打。
正想着,看门的下人走进来。
“太守,门口有个白衣道士求见,他说他有玉龙子,是天命所归,能帮助您攻打范阳,打胜仗。”
幕僚们全都一起的看向方守业。
方守业也很迷惑,道士?玉龙子?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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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讨论,方守业最后决定,自己私下里见见这个道士,看他怎么说?
因为天气变暖,他花园子里的樱花开了,正好在接待客人。
他是让下人先把人带过去的,等他到了园子,远远的,粉红色的花枝下,一个白衣青年,背后背着剑,正看着花枝发呆。
他躲在一颗树后,正好能看见青年正脸。
脸型微方,但是十分精巧,一双眼睛漆黑如点墨,眼里没有波澜,看什么都直直的,是孩童天真不容识错的那种目光。
他身材纤瘦硕长,身上的白衣飘飘,再加上那浑然天成的天真气质,一看就是一位超脱世俗之外的方外世人。
方守业看得心跳漏了半拍,因为这人给人第一感觉就很想相信他的话,难道他真是能助自己打胜仗吗?
方守业看了好一会儿,那青年都没有不耐烦的迹象,反而他自己已经有些不耐烦。
于是走了过去,青年听见脚步声,目光从花上移开,看向了他,还是那种孩童般好像要把人看穿的天然呆的目光。
方守业被他看得有些发慌,走近了道:“敢为阁下何人?”
那青年微微颔首:“小道道号景云,是逸风道长的徒弟。”
方守业不信道,并不熟悉这些人,但是他对景云十分好奇:“听口音你离我们这不远啊?”
景云道:“小道生长都在范阳,所以算是范阳人。”
方守业更奇怪了:“你是范阳人?那你不是说能住本官打仗?你知道本官要打谁?你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吧?”
景云眼神还是很干净的样子,道:“小道已是出家人,不存在哪里人的划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