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冲喝得晕头转向,右手拿着一个空酒杯,坐在椅子上晃着脑袋。
杨立明坐在前面,正转过头看着台上的清倌唱雷曲,并没有看到这边。
何世虎也在盯着那个漂亮的清倌,眼里露出异样。
说时迟,那时快,宋文建拿起酒瓶往着何世虎那边泼去。
当宋文建刚泼完,立即把酒瓶放回原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刚才是谁用酒泼我?”何世虎回过头怒视着宋文建。
宋文建指着陈志冲道:“是陈志冲泼你,你没有看他的酒杯都没有酒吗?我的酒杯还有酒呢。”
何世虎定睛一看,也相信宋文建的话了。
杨立明也回过头来了,“世虎,刚才我也看到陈志冲用酒泼你。”
杨立明恨上陈志冲了,当然也想何世虎恨陈志冲。
何世虎见杨立明也这样说,火冒三丈,把自己杯里的酒泼向陈志冲。
“下雨了吗?”陈志冲感觉自己脑袋上有水,抬起头看着上面。
宋文建故意嘲笑道:“哈哈哈,陈志冲,是世虎大哥泼你的酒,你又如何呢?”
“娘的,何世虎,你敢泼我酒?”陈志冲气愤地站起来要找何世虎算账,却被何世虎一脚踢倒。
“呕。”倒在地上的陈志冲吐了起来。
这一吐,陈志冲醉得不省人事了。
厢房里传出臭味,杨立明不想呆下去,告辞走了。
何世虎也对宋文建说要走,不过他先去一下厕屋。
宋文建让那两个唱曲的清倌离开,急忙走到喝醉的陈志冲身边,伸手入他的怀里。
片刻,宋文建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钱袋,他打开一看,自言自语地道:“这陈志冲也是穷啊,只有一百多两银子。”
宋文建把只留几两银子的钱袋塞入陈志冲的怀里,然后往外面走去。
掌柜在外面等着,见宋文建出来,急忙上前谄笑道:“宋少爷,你们今天喝得尽兴吧?”
“不,不错啊。”宋文建故意喝醉了,脚步打着踉跄。“掌柜,刚才陈志冲好像说要叫十个你们云客酒楼最漂亮的粉头伺候他,你们有没有这样的货色啊?”
掌柜一听着急了,“宋少爷,我们云客酒楼的姑娘是全县城最漂亮的,你们千万不要去其它地方找姑娘啊。”
县城不只是云客酒楼才有粉头,掌柜怕这么好的生意给别人抢走,马上跑去叫来十个漂亮的姑娘。
那些姑娘跑进包厢扶起陈志冲往着里面的房间走去,陈志冲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宋文建今晚的目的达到了,杨立明与何世虎都对陈志冲有意见,到时再让郑四科运作一下,杨家与何家肯定以后不会与陈家同一阵营了。
宋文建出到酒楼外面,戴旺已经赶着马车在等着了。“少爷,我们回去吗?”
“恩,我们回去。”宋文建进了马车,靠在车壁上。
虽然他吃了解酒丸,但也不是万能的,他今晚喝得头晕晕的,有点想作呕。
现在是戌时尾,街上一片漆黑,商铺一早关了门,只有一些酒楼或怡香院等寻欢作乐之地还透着灯光。
戴旺把马灯挂在车头,昏暗的马灯在马车一摇一晃中发散着光线。
戴旺越来越喜欢这种生活,以前在农村只能看着那些黄泥地,可现在城镇生活,还时不时可以喝上两口老酒,日子过得惬意。
“嗖。”一道寒光射在那匹老马身上。
因为在城里,马车速度不能太快,所以宋文建叫戴旺赶着老马出来。
“嘶。”老马被利箭射中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往旁边倒去。
“有刺客要杀人啊。”戴旺见老马被杀,吓得急忙跳下马车,抽出腰刀大叫着。
在车里的宋文建也被吓得酒醒了,顾不得查看自己有没有摔伤,忙从马车里爬了出来。
前面站着四个持刀的蒙面黑衣男子,后面也有四个,他们采取了包抄围攻的方法。
戴旺还在拼命地大叫着:“快来人啊,有刺客要杀人啊。”
可杀手一早在这里设伏好,两边只是一些民居,在现在的年代,哪会有什么学习雷锋好榜的精神呢,全是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呢?
“戴旺,你不要叫了,留点力气准备迎敌吧。”宋文建无奈地叫道。
他大意了,以为在县城里不会遇到杀手,没有想到这些人狗急了,也会跳墙。
如果他还暗藏石灰粉,如果他带上大牛他们过来,这八个杀手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少爷,如果我死了,你帮我告诉我家的婆娘,她这么大的年纪很难再寻到好婆家,最好守寡照顾好我那几个孩儿。”戴旺哭丧着脸叫道。
宋文建叫道:“戴旺,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我知道螺岗山贼会报复我,所以故意请陈志冲来云客酒楼喝酒,目的是想诈骗这些山贼过来,好一网打尽。”
“少爷,真的?”戴旺一改刚才的颓状,如打了鸡血一般跳起来。
“当然是真的了,你不信可以问那些山贼,是不是陈志冲告诉他们我今晚在云客酒楼喝酒?”宋文建看着那些蒙面人道。“嘿嘿,很快伍观海和大牛他们要过来了。”
其实宋文建哪有什么设计,不过他知道自己在云客酒楼的消息肯定是陈志冲所说。
他本来想着坑陈志冲,没有想到陈志冲这么大胆叫人来杀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前面两个蒙面人对望一眼,眼眸露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