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快速又不发出动静,手肘向后拉开,箭矢搭在竹弓上,竹弓慢慢弯曲,锋利的瞳孔定格在箭矢的一头。
“嘭”
瞳孔锋利无比带着杀意,握住箭尾的手指一松,箭矢当空划破,像是破开一道气韧,带着凌厉的气势飞出,直直射进头狼的眼睛。
头狼四只蹄子乱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树枝落叶纷纷被扫得飞舞在空中,卷起四散的泥土散落到了周围。
地上的狼群脖颈上刺着无数只箭矢,鲜血像是下雨一样沥沥拉拉的撒到灰褐色的土上,形成暗红的色泽。
领头的野人一把抹去渗入眼角的血花,印满图腾的手臂鼓动着肌肉,他迅速地站了起来,几下窜到头狼身后,在落叶夹杂着四散的泥土中,拔起腰上的骨刀,刀尖对准脊椎骨地方砍下。
骨刀犹如灌满力量,直直的戳中了头狼的脊梁,从它半个身子穿透,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剧烈的疼痛让头狼扑腾的撞击了几下,四肢一软,扑腾着跪到了地上,被骨刀刺中的头狼身体攒动了几下,扑腾了几下,没了动静。
男人把骨刀一拔,喷出的一小段鲜血几下就染湿了他脚边的泥土,他把带血的骨刀随意的在树叶上擦了几下,然后插回腰上。
“雌性?”
唐柠这具身体比部落里的雌性还要娇小许多,坐在树枝上更显得只有小小一团。
“有人闯进了部落,我慌张之下,走错了路。”唐柠有气无力地说。
唐柠像被举高高一样地举了起来,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唐柠,把唐柠褥进他厚实火热的胸膛,“喝口水。”
男人喂了她一口水,指尖在他干枯的唇瓣上抚了抚,眸色暗沉。
看见唐柠因喝了水而柔软起来的嘴唇,男人漆黑的眼里沁出一抹柔色。
男人用骨刀划开了头狼的脖子。
强迫她把偷凑上去。
连绵不断的血液流进她嘴里,她强迫自己把东西吞下去。
但她还是被来不及吞咽的血液呛到了。发出了痛苦的咳嗽。
漫出口腔的血液,滴撒在衣服上,很快,衣服都被新鲜的血水浸湿了。
直到头狼的血液流出的不那么顺畅,男人才放开她,把头狼丢垃圾一般的丢到一边。
唐柠抬手抹了一把流进眼睛的血星,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夕阳西下,黄昏的橙色衬托得天空仿佛带着透人的色彩,丛林深处,几近穿梭,出现了一条小路,穿过小路,就是一个部落。
唐柠在黑蛟部落住了下来,部落认很排外,但还是很欢迎雌性来住的。
部落与部落的习俗完全不一样。
雌性相比雄性而言要娇弱的多,只能依靠着雄性生存。
在黑蛟部落因为雌性较少的缘故,这个部落对于雌性十分优待的同时却又默认着几个雄性共同拥有一个雌性的行为。
如果她愿意,或许可以像许多雌性一样用自己交换别人的垂怜,也可以喝一个人雄性结成配偶。
但比起这样没有尊严的日子,她宁可靠自己艰难地过活。
唐柠找了一个废弃的洞穴收拾了一下,本来住在这里的雌性刚嫁人不久,里面还算干净。
洞口处可以看见亮晃晃的天空,和少量的白云。有一株高大的树木,树冠遮住了少许洞口的视野,却能给人绿色的舒适感。
她给自己做了一扇门。
然后开始屯粮。
冬季即将来临,食物只会越来越缺乏,最先紧着的应该是能够出去打猎且保护部落不受饿极野兽攻击的雄性,雌性现在能分得的食物都是极少量的。
唐柠找到一个地儿,蹲下身扒了几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黑褐色的,长长的块茎。
扒拉出来,扔进了筐里,冬天马上就要来了,她必须要攒吃的。
这玩意儿和番薯差不多,但比番薯大很多,唐柠打算冬天就靠这个活下去,淀粉含量高,饱腹感强。
这些天唐柠静下心思,再次翻出委托者的记忆,从其中寻找着与山林与野兽植物以及与食物有关的一切。
不得不说,原主脑子里储藏的东西的确不多。
但这个确实是能吃的,不过这东西生吃的苦苦的涩涩的很难吃,但煮熟了以后就好多了。
食物只有鱼,是部落中人所不吃的,因为肉腥而刺多,易损伤喉咙,水里还有可怕的生物,所以部落的人对大河都是敬而远之的。
唐柠找到了一条小溪,溪水很浅。
小溪的水清澈见底,透亮的可以看到底下铺满的一个个圆润的石子。
唐柠喝了一大口水,冰凉的水润湿了干燥的喉咙,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清冽的甘甜。
她抬脚在水里试了一下,水已经很凉了,午后的阳光洒在上面,都不能驱走那股子寒意。
拿着鱼叉,一个下午收获颇丰。
将鱼鳞和鱼的内脏去了,晒在了石头上。
“小花,小花,快过来!”一个老妇人面露喜色地招了招手,“我给你拿了块肉。”
老妇人看见了唐柠晾晒的鱼肉,叹息了一声,“小花,这个不能吃的,你这样冬天可怎么过呀,你为什么不答应首领呢!那样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老妇人名叫阿花,住在不远处,丈夫在一次打猎中死了,有三个孩子,两个死了,一个对她很孝顺,她是部落里少见的老人,头发有点儿白了。
丛林法则,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黑蛟部落不吃同类,但在食物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