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对你失望透顶。出去不要说是我的儿子。你赶紧给我滚回来,不然的话以后就不要回来。”蒋父的暴怒,彻底撕裂平和的生日,蒋牧的脸顿时就变白。
“爸,到……到底是什么事……我马上就……”蒋牧话未说完,蒋父就挂掉电话,胸口莫名涌上慌张惊恐,“爸……”
蒋牧突然手脚发抖,深呼吸,深呼吸,抑制住从骨缝里钻出的冷意,眉头紧蹙,疲惫地按着太阳穴。
父亲沉稳严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炸弹落于侧而身不移,没有什么会叫他动容。
蒋太太这个老妖婆去世的时候,不见他怀念。
两兄弟逞凶斗恶,眉头不带眨。信奉丛林法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然的话,他这个血统“低贱”的,怎么有争夺的权力。
违背他的意愿,大张旗鼓的向邓雨筠求婚,迎来的不过是淡淡的怒意。
现在这样的震怒咆哮,有史以来头一回,不安又恍惚,蒋牧无措地盯着丑陋的蛋糕,口中苦苦的,心头涩涩的。
蒋牧猛的抬头,深深凝视着唐柠,她正纤手半掩着檀口,打着哈欠,娇憨又动人。
半晌,蒋牧回神,迅速抓紧唐柠的手,抓的死紧死紧的。
脸上带着一抹癫狂的神色,眼神如同溺水之人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张到牙齿打颤,喉头微动。
水润双眼,像是盈着一汪细密的春水,迷惑地注视着他。
一瞬间,变哑巴,说不出什么话来。
电话铃,犹如催命符,蒋牧突然跳起来,试图夺过唐柠的手机,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等蒋牧反应过来时,瞥见唐柠古怪疑惑的眼神,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胸口发闷。
不详的预感,笼罩他的内心,一时迷茫无措,不行,一定要尽快把她搞定!
蒋牧眼珠子一转,眼神灼热,“我们去领证,我想和你结婚,你和我一对,我和我应该在一起。生日蛋糕我很喜欢,希望年年岁岁有今朝。”
想骗婚,想得美。
唐柠的笑容未变,只是在心底又记上一笔,怕丑事曝光,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果真不负人渣中的战斗鸡之名。
“没有戒指,没有鲜花,你的求婚太没有诚意,我可不答应。”
“你这是答应……”蒋牧沉浸在欢喜中不可自拔,一时间竟将蒋父的暴怒抛之脑后,结婚,结婚,搭上苏家的船,不愁前路难。
待回神,只见唐柠的肩头微微颤抖,蒋牧忐忑又不安,眼神充血,没有什么可怕的,不会有事的,他会走上人生巅峰的。
转过身来,小脸依旧妍丽明媚,她的眼神是全然的陌生。
蒋牧想走上去抱住她,接触到唐柠临近冰点的眼神,蒋牧硬生生停住,汗毛倒竖。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唐柠厌恶地皱起眉头,冷冷地盯着蒋牧,那眼神,将他冻在原地不敢动弹。
蒋牧急切地解释,“有心人的鼓动,你可不能信,我是无辜的……”
话音未落,只觉得脸上传来重重的力道,剧痛无比,眼前发黑,脸色苍白如纸,半天才自剧痛中缓过劲来,只觉得嗓子眼儿里满是血腥味儿。
“你无辜,我看你是死有余辜。”唐柠一脚踹上去,将他踹倒在地,砸在办公桌上,办公桌顺势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职员冲进来见唐柠暴打老板,一时噤若寒蝉,在唐柠冷冽的眼神中退出去。
只是难掩八卦的心,望眼欲穿。
恨不能做个围观群众,只是想想口袋中的钞票选择作罢。
只是探头探脑者,不在少数,越是不让瞧,越是想瞧,抓耳挠腮,好不难受。
蒋牧像是被开水烫到似的弹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顾不得疼痛,奔溃地抓头发,满眼的慌张和惶恐,额头沁出密密的冷汗。
他努力维持的精英范,瞬间消失不见挣扎着要去抓唐柠的腿,“你不要受有心人的挑拨,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我说过,你不准骗我,三番两次……”唐柠的声音轻的像在叹息,猛的一顿,轻轻一笑,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讽刺,冷眼见他狼狈痛苦的模样,“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瓜,可以被你一次又一次戏耍。求婚,你这如意算盘实在叫人作呕。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好自为之。”
唐柠拿起桌上的蛋糕,毫不犹豫砸在他的脑袋上。
蛋糕寿终正寝,完美完成它的使命,奶油在蒋牧的脸上开花,五颜六色一团,可以说是狼狈又滑稽。
蒋牧错愕地摸着脸,油腻腻的触感,有点恶心,他傻愣愣地注视唐柠,一个外表温柔美丽,内心凶残的女人。
唐柠头也不回地走掉,偷听的员工做做鸟兽散,溜得没影,只是余光瞟见不可一世的蒋总裁,倒在一片狼藉中。
八卦之魂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痛苦的,难过的,懊丧的,花一生去品尝,不在沉默中疯狂,就在沉默去死去。
蒋牧的腿是酸软的,哆哆嗦嗦站不住,踉踉跄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草草扶住墙壁,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吞下带血的唾沫,点进微信,查看视频。
每一个点击都如同踩在刀尖,锋刃割开皮肤,鲜血喷涌,伴着尖锐的疼痛。
屏幕上不可避免地沾染奶油,有点模糊,可不妨碍视频的播放。
一张大床,上演着不堪入目的演出,沉迷的,堕落的,污秽的,蒋牧口中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