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清已经亡了,现在是民国十九年,娘娘,醒醒吧!”霍青霖说罢扬长而去。
吱大仙还在出神,大清亡了?好吧,就算是这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霍青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吱大仙挠挠耳朵,觉得这个人好奇怪啊。
不一会儿厨房里放饭,吱大仙自负已经是个即将得道的神仙又有一个重回天庭位列仙班的理想,这个嘴馋的毛病是要管制一下,不然回头肯定会被太上老君那怪老头看笑话。
再者说,食堂里都是些满身臭汗的大老爷们,她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优雅女子,怎么能和他们挤在一起吃饭呢?吱大仙“哼”一声,款款地向她的房间走去。
啊,好香啊!吱大仙皱皱鼻子,是金山西巷烧鸡的味道。啊!是谁这么有品位,竟然躲在这里吃烧鸡?
吱大仙一推门突然发现自己的屋子里坐着个男人,霍青霖。这才反应过来,这间房已经不是她的了。吱大仙咬咬牙,又“哼”一声想走,可是烧鸡的味道真的好香,简直拔不动腿。
霍青霖看她一眼,还带着怒气,看样子还在介意刚才的事。
吱大仙没想到这人这么小肚鸡肠,还好吱大仙是个胸怀宽广的人,不打算和他计较,走到他身后伸长脖子看了看。
吱大仙自以为也是个有点文化的人,可是书本上的字一个也不认识,仔细看看觉得这些字和紫禁城里的满文有点像,可是又不太像。
霍青霖不管她,淡定地翻了一页,出现一张插图,图上是个坦胸露乳的女人,吱大仙“啊呀”一声捂住了脸,说道:“你这个人,长得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怎么不做正经事。”
霍青霖瞟她一眼懒得说话。
吱大仙想了想,本着积德劝善的本分说道:“你年纪轻轻的,少看一些这种东西,没有好处的。”
霍青霖又看看她,这次眼神里多了些疑惑:“你也懂俄文?”
“饿……额,鹅?”
“曲项向天歌。”霍青霖淡漠地翻翻眼睛,嘲讽地接下去。
“哦!鹅文!”吱大仙读书不多可是这首诗还是听过的,只是不知道霍青霖怎么能面对着烧鸡坐怀不乱,又怎么突然问鹅文,或许是他不爱吃鸡爱吃鹅?
吱大仙诚恳的摇摇头说,“鹅文不懂,它们是扁毛的,鸡鸭鹅都是家禽,我们不同宗。”
霍青霖“噗嗤”笑出声,举起手里的书说:“我说的是俄文,苏联,俄罗斯知道吗?”
吱大仙摇摇头。
涅夫的《罗亭》写了一个落魄贵族的一生。”霍青霖说着骄傲又略带讽刺地一笑,“就像你,也是落魄的贵族。”
吱大仙翻个白眼,知道他这是在埋汰自己,说道:“好啊,你不落魄,那你把你的烧鸡给我啊,就当是救济我了,反正你也不吃。”
“笑话,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就算我不吃,我看着,它也是我的。”
吱大仙皱起眉头,挠挠耳朵,见霍青霖看书看得很投入,偷偷向烧鸡伸出毒手。
突然一只大手捏住她的手腕子。
吱大仙猛地抽出手骂道:“小猫崽子,你耍流氓!”
说话间伸手要打霍青霖耳光,不料他反应却很快,抬手挡住吱大仙疾驰而来的手。吱大仙一巴掌打在霍青霖拳头上,硌得手疼。
“偷吃,还说我流氓。”
“哼。”吱大仙有点生气,说道,“才不稀罕,一闻就知道不好吃。”转头要走。
“你好歹也算是贵族,虽然是落魄了,也不该这样没出息,饿死鬼似的。”
“你才没出息,我才不爱吃。”吱大仙心想,绝不能在这小猫崽子跟前落了下风,按首挺胸向门外走去。
啊!可是她真的好没有出息啊……
忽然一阵风吹过,桌子上的烧鸡就不见了。霍青霖有点诧异,这身手,连他都自叹不如。
吱大仙蹲在屋顶上啃烧鸡,吃完一根鸡腿就顺手把鸡骨头扔在地上。
突然一声轻呼:“哎呦,谁砸我?”竟然是胡燕归刚巧路过,不幸被吱大仙的鸡骨头砸了头,吱大仙吓了一跳,忙趴在屋脊上,装作没有人的样子。
胡燕归摸摸头,从地上捡起鸡骨头,刚好一阵阴风吹过,怕鬼的胡小将僵硬地吞吞口水,后脊梁有点凉。
“那个……有,有人吗?”胡燕归哆哆嗦嗦地问,“是,是人还是鬼?”
吱大仙转转眼珠,狡黠地笑了。
她使个障眼法隐去自己的形体,抱着烧鸡堂而皇之地走到胡燕归面前,把烧鸡吃了个干干净净。
而胡燕归看到的是一只烧鸡飘悠悠飘悠悠飞到他的面前,然后飞快地变成了一堆白骨。
胡小将大叫一声:“鬼啊!”抱着脑袋逃走了。
吱大仙心满意足地舔舔手指头。刚好看到霍青霖和胡燕归从不远处走过来,只见胡燕归口沫横飞连说带比划,那模样显然是给吓着了。
“你们干什么去?”吱大仙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阿枝姑娘,你可千万别来,我看见鬼了!”胡燕归自从发觉阿枝还是个挺好看的姑娘之后,整个人的态度都变了。
“鬼?”阿枝翻着眼皮想了想说,“那的确很有可能,我早就说这里阴气重。”
“我就不信。”霍青霖冷哼一声。
“真的有,少帅,您怎么忘了,您不是还和鬼打过架呢吗。”
“和鬼打架?”吱大仙装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斜着眼睛偷瞄霍青霖,看他怎么说。
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