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女子正是在衡阳顺走黄铎钱袋的少女,黄铎原本心中也想过找到这个女贼定要好好教训一番,如今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心中一软,也不忍心再去责怪。那少女见黄铎痴痴的看着自己,忽的想到自己身上只穿着xiè_yī,还被黄铎搂着,脸一下子腾起一片红云,尖叫一声把黄铎推开,“啪”的甩了黄铎一个耳光,黄铎的脸颊登时高高的肿起了一块。
黄铎怒道:“你干嘛打人?”少女这记耳光出也是由于紧张,心中也暗自后悔,但嘴中却不肯认错,道:“谁让你这浪荡子一直搂着人家,还盯着看!”黄铎这才想起她还只穿着xiè_yī,脸上一红,一边转过身去让少女穿衣,一边恨恨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虽然黄铎一肚子气苦,但听着少女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想及少女姣美的脸蛋儿,黄铎不禁心中一荡,怨气也不经意间烟消云散。
不多时,只听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好啦,浪荡子,你可以转过头来啦。”黄铎扭过头愠道:“你别老是浪荡子浪荡子的,我有名字!”少女捂住嘴一笑,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叫萧玉滢,看在你救我一次的份上,你也可以叫我滢儿,你叫什么?”黄铎道:“我叫黄铎。”萧玉滢看着黄铎又红又肿的脸颊,又是羞愧又是心疼,低声道:“疼吗?”黄铎双眼一翻,没好气道:“你被打一下试试,看看疼是不疼!”萧玉滢“哼”了一声,道:“大丈夫应该胸襟广阔,怎么能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你要实在气不过,我让你打一下还不成?”说罢,把小脸蛋儿高高翘起,紧闭双眼,竟真的作出一副挨打姿态。
黄铎登时哭笑不得,摆了摆手道:“算啦,这一巴掌下去连大丈夫都做不得啦,但是你以后可不能再胡乱打人了。”萧玉滢大眼睛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狡黠,道:“是,黄大哥,小女子知错啦!”
黄铎又道:“滢儿你怎会落到那花丛生手里?”萧玉滢小脸一红,呢喃道:“那个淫贼在道上一直盯着本姑娘看,看的我心里生气,就出言呵斥,哪知道他不怒反喜道:‘花爷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小母豹子,来来你享尽人间极乐。’我气不过,就和他打了起来,可是没打过他,就被他逮了过来!”说罢,又气又恼,狠狠的跺了两下脚,仿佛把脚下青砖当做花丛生一般。
黄铎听的怒极道:“花丛生那厮还真是无耻下作,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敢为非作歹,下次定然不能放过他!”萧玉滢却道道:“黄大哥不可莽撞,江湖四恶相互感情极深,向来同进共退,花丛生在这里想必另外三个也在附近。好在花丛生极好脸面,输给一个晚辈后生一定羞于启齿,更何况黄大哥在江湖上名头不甚响亮,嘻嘻。”萧玉滢说着说着看着黄铎笑了起来,黄铎也笑道:“何止是不甚响亮,根本就是名不见经传。那玉滢妹子可知道江湖四恶另外三人是谁?”
萧玉滢怪异的看了黄铎一眼道:“萧大哥难不成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连‘江湖四恶’都不晓得。”黄铎老脸一红,道:“我一直跟随师父在山上练功,多年不曾下山,也不太晓得山下这些事。”萧玉滢点了点头,道:“‘江湖四恶’老大唤作饕餮客,喜吃,兵器是口锅子,常年背在身后,最爱以婴儿为食,说是婴儿肉嫩骨脆。”萧玉滢不禁越说越觉得恶心,干呕了起来。黄铎气的怒发冲冠,咬着牙道:“竟以小二为食,这厮何止是丧心病狂,这是该死!”
萧玉滢抚了抚胸口,接着道:“老二唤作千杯叟,喜杯中之物,虽然人到中年,却须发皆白,带着两个大号酒葫芦,据说是由铁木制成,缠着一根铁链,遇敌之时可做流星锤使,喜与人对饮,倘若没喝尽兴,皆不准停,常将人逼饮致死。老三唤作花丛生,就是黄大哥刚才所斗那厮,此人喜女色,被其玷污过的良家女子不计其数,此人在四恶中是最被痛恨的一个,江湖上不少人都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此人精通mí_yào,兵器就是藏在腰带里的软剑。老四唤作骰中仙,好赌,经常与人对赌,赢光赌徒钱后,便赌手脚等身上部件,许多人因与其对赌变成了残废,已暗器见长,骰子既是其赌具,亦是其暗器。”
黄铎道:“此四人为非作歹,难道就没有江湖义士愿意为民除害?”萧玉滢道:“怎么没有?但是一来这四人附于北斗神教右护法瑶光,北斗神教本身人多势大,高手如云,下面有依附了许许多多大小帮派,因此不少江湖人士畏惧北斗神教,不敢寻其麻烦。二来这四人虽然品行恶劣,但武功了得,当年济宁府“铁枪平八方”洪老爷子儿媳惨遭花丛生玷污,洪老爷子盛怒之下带着儿子邀了直鲁一带的朋友十余人助拳,打算拼了老命也要****湖四恶’,那些人均是直鲁两地成名已久的豪杰,哪知四恶竟然毫不畏惧,和洪老爷子等人展开恶战,最后那十余人无人生还,洪老爷子还被削成了人棍吊死在济宁府城楼上。四恶仍不罢休,杀如洪府,灭了洪家满门。此事一出,震惊江湖,武林中人对四恶更是忌惮。”
黄铎惊呼道:“北斗神教?莫不是师父和师兄们提起过的那个魔教?”萧玉滢笑着点头道:“我还以为黄大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绝世功呢!不错,据爹爹说,那北斗神教原本是个接济穷人、抗击外虏,以替天行道为己任的教会。但自从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