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墨羽先生等人离去了,方玖也带着秋香离开了缘福酒楼。
走在街上,秋香看着身前的方玖,欲言又止,犹豫了好半天,这才咬着下唇,轻声问道:“公子,若是那道上联被人对出来了,你不会真的要把一千两银子给人家吧?”
“当然给了,为什么不给呢?”方玖转过头,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了点头。
“可那是一千两银子啊,能买好多东西呢!”秋香撅起小嘴,脸上满是不情愿,好似那笔钱是她的一样。
“傻丫头,看把你抠门的样!”方玖好笑的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没人能把那笔钱拿走的!”
“真的?”秋香半信半疑的望着方玖。
“当然了,我出那道上联可是真正的千古绝对,即使给他们一百年的时间都不可能对的出来,更何况才只有一百天!”
闻言,秋香看向方玖的目光出现了一抹惊愕,不过转而就变成了崇拜之色:“公子,若真的如你所说,那岂不是一百天后,你不仅能将银子全数拿回来,而且还会名声大噪,哇……你真是太聪明了!”
听秋香这么一说,方玖先是一怔,继而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
在缘福酒楼的大厅之中,随着众人逐渐散去,柳风琦也阴着脸反身上了二楼,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门口,他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心里的郁闷,像一座大山般沉重,他重重的坐倒在了一张椅子里,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越想越气,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
砰!
他站起身,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用力的踢门、踢桌子、踢椅子、踢一切可踢的东西,最后,他把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一道歇斯底里的咆哮。
“该死的方玖,敢抢我的风头,我跟你没完!”
发泄完毕,柳风琦的心里这才多少舒服了一些,扶起椅子又坐了回去。
不多时,门被推开了,柳父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的房间,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柳风琦身旁,缓缓道:“风琦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气,不过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你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干傻事,以免让人唠了口舌,知道吗?”
柳风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爹,你放心,在会试之前我是绝对不会乱来了!”
柳父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欣慰道:“那就好,一切都要以明年春的会试为主,只要你中了举人,到时候有了官身,还怕收拾不了方玖那个小子吗?”
“爹,我明白你说的,所以我不仅要考中举人,而且一定要成为贡士,甚至高中状元!”说到这,柳风琦脸上陡然浮现出了一抹阴狠,连语声也变得如冰般的寒冷:“到时候除了方玖那个小子外,叶山那条老狗也别想好过!”
闻言,柳父大惊失色,连忙跑到门口,探头朝外面望了一眼,看到无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旋即黑着脸走了回来,怒道:“你个孽子给我千万记住了,叶山先生是你的恩师,所以这种话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说了,甚至连提都不能提一句,否则传到了外人耳中,你这辈子就全毁了!”
听父亲这么一骂,柳风琦豁然惊醒了过来,脸上不禁露出了一阵后怕。
要知道骂师、辱师虽然不及判师严重,可从古到今,都绝对是非常严重的忌讳,凡是犯了此种忌讳的人,或许不会遭受刑法,但是想要在仕途上有所斩获,那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爹,刚才是孩儿一时糊涂,这种话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了!”柳风琦面色苍白望着父亲,有些羞愧的说道。
柳父叹了口气道:“哎!看来你今天是累了,这样吧,下午你哪都不要去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说着,柳父转身朝屋外走去,不过在即将离去之际,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表情肃穆道:“你一定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明白吗?”
“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了一时之快,把前途搭进去的!”
很快,柳父离去,房间内只剩下了柳风琦一个人,他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神情不断变化。
良久,他的眼中突然涌出了一道遏制不住的怨恨,咬牙切齿的自语道:“或许我现在收拾不了你,但是我的钱你连一个铜板的都别想拿走!”
说着,柳风琦反身回到桌前,拿起纸笔在桌上涂抹了起来。
另一边。
在叶山先生的家中,此刻他正在书房之中踱来踱去,眼角的余光不时间向着身侧的墙上瞅上一眼,在那里挂着一张字画,字画上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寥寥五个大字。
烟锁池塘柳
正是方玖之前公布出来的那道上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山先生的神情不断变换着,他的踱步更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
他的眉头突然一皱,一股莫名的狂怒骤然从心底涌出。他咆哮了一声,上前几步将挂在墙上的字画一把扯了下来,撕成了碎片,这才喘着粗气坐倒在了旁边的椅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区区一个五字联,我竟然都对不出来?为什么!”
叶山先生心底极其的不甘心、不服气,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堂堂一介名流,即使在整个大唐都是极其富有名望的文人,可现在竟然连区区一个龟奴所出的五字联都对不出来!
这是何种奇耻大辱啊!
半晌,叶山先生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