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我希望你能解释清楚你们红叶城夏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以及我那徒儿白存风的下落。”
“原本我早已出发前去探究,但川王府国师的突然驾临,让我无法走开。你便坦白与我说罢。”
夏休?
这应该是这具人皮面具的原主人名字吧?
夏仁随意扯上脸上人皮,在一抬头,却是又换上了一张阴沉少年的模样,他笑道:“田宗主,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的老相好。”
“这个世界,在你去争辩善恶是非前,是否应该先明白孰强孰弱呢?”
“有眼无珠,才是罪吧?”夏仁淡淡道。
那寒烟田袅面色一变,心中又惊又痛,惊的是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精巧的人皮面具,连她也无法识破,痛的是自己认识的那夏家红叶城的夏休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她的心很痛,也很愤怒,剑以诚,诚然对剑,诚然对己,以求念头通达。
所以她重重哼了过一声,右手如柔软细柳,抚至那碧翠剑柄,长剑在石桌边依着。
骤然,她右手扬起道似幻还真的寒光,同时双腿踏地,长袖翩翩之间,一点星芒隐没其中。
这一剑宛如烟雾缭绕,虚虚实实,如梦似幻,让人看不真切,无法捉摸。
夏仁只感觉对面袭来的是一股朦胧冰冷的白烟,而不是一把剑,期间他居然感觉不到一丝杀气。可见宗师之名确实名不虚传。
凭借着极度敏锐的感觉,他能够清楚的分辨出那平次而来的剑尖在不时颤动着,似乎改道往任何方向都是有可能的。
而这便是云峰雾海剑式的最精妙之处,剑似平平,但诡谲莫测,防无可防。
你以为这一剑要向前刺,却不知这一剑可以刺往任何方向。
但夏仁却连注意也未曾去注意她,无论是她的人,抑或是她的剑,这些对于他宛如飞蛾扑火的东西,他根本无需挂怀。
若是修习刺客一般,聚集全身力气一击必杀的宗师之剑,他或许会稍有防范,但是这种以技巧来取胜的剑术,应当连他的气罩都无法破开。
他的视线投向另一边,那黑暗之中忽然走出来的人让他有些愕然,随即他笑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慕容梼!
那华服男子走出的时候,四周剑侍纷纷弯腰恭敬道:“国师,请稍等片刻,主上正在擒拿一城中作恶的恶徒。”
“这恶徒胆大妄为,居然在山梁城之中行凶,虽然有些本事,但却邪不胜正,主上很快便能将他击杀。”
“还请国师,先行入座,明日讲课布道一事,主上希望能与您提前交流一番。”
但那国师却丝毫不理睬他们。
天地之大,月光虽明,但是他眼中只剩下庭院中那阴沉少年。
两人静静相视,周边一切对他们来说尽是蝼蚁。
尽是虚无。
这一刻,夏仁突然明白了当初那“紫气”齐东来为何会手持密信,前往雀尾山。
川王国师的密信,他自然会去遵从。
这一刻,慕容梼则是处于近乎无语的状态,之前与这怪物长时间的争斗让这具躯体加速了崩溃,使得他不得不立刻寻到一具新躯体去夺舍。
所以他才会借机应下那田家寡妇的邀约,前来陌上剑社讲道,并且让田家向周边放出消息,应邀四方英才前来。
这样他才能尽可能的找到一具还算可以的身躯,来赶紧夺舍,避免躯体崩溃加剧。
夏仁露出狰狞的笑,目光死死盯着那目光如鹰的国师,整个人快步加速,他越走越快,渐渐奔跑起来。
“大胆狂徒,受死吧!”田袅皱眉娇叱一声。
“别烦!”夏仁随手一巴掌将面前的宗师拍飞,嘴边笑着露出森森的牙。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这么快便又见面了。”
慕容梼面色凝重,捏紧拳头,见到那阴沉少年越来越快。
骤然一声狂啸,身上肌肉如同一只只活物一般快速爬行,很快撑爆了外衣,露出宛如千年树根本盘根错节的肌肉,他身上散发出灼热的雾气,身形急剧拔高,很快便化身成了一个三米多的巨人。
这熟悉的气息,绝对是那个怪物,换了张脸皮而已!
而另一边,那被拍开的田袅直接在半空之中化作一团血雾。
血雾在半空之中只是短暂停顿,便向着珠帘外飘去,那里裹着新买黑袍子的能点转化器早已就位。
庭院之中藏身在暗处的剑侍们早就目瞪口呆,忽的一人带头,悲哀的痛呼一声“主上!”
蹭蹭蹭!
寒夜之中,尽是长剑出鞘之声,宛如急剧收缩的银色针芒,向着中央那阴沉少年刺去。
宛如一道逆向汇拢的光环。
但少年却根本不看他们,他拳头上无数细密紫电正在缠绕、翻腾,如同蛇窟之中的毒蛇一般。
“受死吧!”他一拳与那散发着灼热雾气、覆盖着黑白裂纹的巨拳撞击在一起。
紫电与炽热雾气相互撕扯,吞噬,无形浩大的波纹向着四处一圈圈扩散而去,连月色都暂时隐去。
轰!
两人交手位置周边之物尽皆化作尘末,飞扑而来一心复仇的白衣剑侍们甚至连夏仁的衣角都没碰到,便在这对撞的余威之下化作血雾。
一拳接着一拳,如疾风骤雨,夏仁毫不留情的攻击着,对自己抱有恶意的长生宫之人,他是断然不会留下,这样的人后患无穷!
那慕容梼似乎也是不信邪,迎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