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红叶城西门的守卫三五成群的聊着天。
城门就快要关闭了,护城河水中倒映着瑰红色,而有些守卫已经开始准备收起吊桥的绳索了。
当唐叠,夏仁两人纵马入城时,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夏家在红叶城地位甚高,夏仁只是简单出具了身份铭牌,守卫便让开了。
入城则下马,牵着马踏在城中的青石街道上,他们的脸庞沐浴在昼夜交替间那独有的深色里。
其余门派之人夜间访问,是需要出示身份的。
唐叠冷冷盯着夏家守门的弟子,随后运气内力扬声道:“西川唐门,唐叠来访!”
声音四散,响彻夏家。
数分钟后,从门后广阔的院落里走出一道身影,一身豪华衣衫,头发有些花白,短须随风轻扬,仿佛来人不是江湖人士,而是一个享福的富家翁。
两边夏家弟子恭敬道:“大长老。”
老人哈哈豪笑道:“夏家与唐门一向交好,你们这些分家弟子怎可阻拦唐门的贵客,太失礼了!太失礼了!”
“唐大侠,里面请!”大长老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他的目光若有如无的向着来人身边的夏仁瞟了瞟,露出一丝含蓄的冰冷味道。
三人转瞬便到了夏家主楼的迎宾大厅,守门的宗家弟子在大长老与唐叠进入后,忽的侧举长剑,双剑交叠形成叉形。
两人看着走在后方的夏仁,淡淡道:“此处,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分家弟子能来的!自己注意一下身份!”
夏仁眯起了眼,但唐叠却比他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谁敢拦他!”他爆喝如炸雷。
然而,正欲继续发作之时,大长老却开口了:“让他进来。”
于是,两名宗家弟子冷哼一声,向两边让开。
三人入座,茶水奉上后。
唐叠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夏家主与夫人何在?唐叠今日正有要事求见!”
大长老笑道:“唐大侠不妨和我说说。”
“不行!”唐叠淡淡道,但语气却毫无回旋余地。
大长老低头抿了口茶,笑道:“莫不是又一个冒充家主之子,谎称自己才是宗子的分家小孩?”
“夏仁,你来意是否在此?”
不待后者回答,他继续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几日,也许是恰逢宗子接过家族事务的关键时刻,已经有两人冒充家主之子了,但都被揭穿。”
“夏仁,你若真为此而来,那便是第三人了。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不要以为找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路子,骗过唐家的大侠们,就以为可以骗过整个夏家了。”
说到此处,他的神色冰冷起来,枯皱嘴唇微微弯起:“唐大侠,可不要被奸猾小子蒙骗了!”
唐叠自不理睬他,只是淡淡道:“家主与夫人何在?”
“你真要见?”大长老露出奇怪的神色。
“真要见!”唐叠道。
大长老也不再劝阻,而是叹了口气道:“既是唐门来客,也不是外人,唐大侠随我来吧。”
两人竟然都不顾身后清秀少年,而一同离去。
“看来夏家这些人是真是自己想死啊。”夏仁托着下巴,看着两人离去背影,眼神微微露出一股冷意。
十分钟后,当唐叠与大长老再次出现时。
唐叠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口中喃喃道:“家主病重,夫人失踪...怎么会这样?”
一旁大长老则是叹着气道:“唐大侠,实在是家丑不好外扬啊。夫人她...哎,不说也罢。”
唐叠眼神猛地一亮,道:“你说!”
大长老一副为难的模样,口中叨唠着:“唐大侠也不是外人,只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长老但说无妨!”
豪服花白头发老人皱眉小声道:“门中有弟子曾见夫人和侍卫影子去了三明山,而当天家主就...”
“就什么?”
大长老长叹一口气:“家主根本不是重病,而是中毒啊!夫人离开之日,便是家主中毒之时,真是何其巧合,何其巧合啊!”
唐叠表情顿时变得铁青,他现在所想的已经不是如何替夏仁夺回宗子之位了,而是如何找到夫人,弄明真相。
但初来乍到,而且三明山寨上的那“聚星手”任无常,一手聚星功据说已经臻至第九层,这些年里不知道内力已经到达了一个什么程度,若是贸然前去,怕是有去无回。
这当如何是好?
唐叠显然有些方寸乱了,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沉默已经将他的内心暴露无遗。
大长老忽道:“这件事事关我夏家在江湖上的名声,更何况我夏家玉石商队近日也频频遭劫,明日老二和老三会带着一干弟子去拜山,一探究竟!他“聚星手”任无常虽然凶名在外,但我们夏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不如唐大侠一并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唐叠沉吟着,却没有立刻答应,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好!”
清秀少年缓缓起身,不知为何,在座的两人忽的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位不是个弱小的分家弟子,而是一只见人便噬的林中凶兽。
这种感觉一闪而逝。
但唐叠显然也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大长老,明日我们便和二长老,三长老结伴,一同拜山!”
大长老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那么唐大侠今日还请早些休息,养足体力。”
两人约好明日聚集时间后,便不再言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