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依然拉着他的那辆人力车在石头城中的小街小巷中穿行,由于他担心日本人会在大家上临时抓捕人力车夫去枪毙,所以不敢走城里的主要大街。
这耗费了他不少的时间才来到关着‘鬼见愁’的安全屋,等他走进了地窖点上煤油灯,奄奄一息的‘鬼见愁’用力地睁开眼,有些虚弱地问道:“你来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现在你钱已经到手了,来动手吧,我这双对子算是送你了。”
‘保镖’哈哈一笑,说道:“兄弟,看来你还是很光棍的,这点让我很佩服。钱我已经拿到了,不过看你现在这么虚弱,我还是去给你煮碗粥吧。等你喝下去后我再动手,然后就可以送你出去了。”
‘保镖’检查了一下绑着‘鬼见愁’的麻绳,然后爬上地面去煮粥去了,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端着一碗加了‘料’还冒着热气的粥回到了地窖。
‘鬼见愁’看见‘保镖’手里的这碗粥眼睛亮了起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迟到热食了,在现在这个寒冷的季节能喝上一碗热粥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当然他并不知道这确实是一碗能要他命的粥。
‘保镖’一勺一勺地喂着‘鬼见愁’,一点也不嫌麻烦。他知道这是这个杀手在这世上最后的一顿饭,看在那些金条的份上,让这个杀手做个饱死鬼也好,算是一种补偿吧。
‘鬼见愁’将这碗毒粥喝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时,突然他觉得肚子里一阵犹如刀搅的剧痛,紧接着一股咸甜带有腥味的液体从嘴里吐了出来,他大惊失色,死死盯着‘保镖’说道:“这粥有毒……为什么?你竟然不讲信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唉……兄弟,这个乱世实在是不适合你,你还是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你做的事情惹到了很多人,就算我放你出去,你可能走不出一里地就会被日本人抓住,还会受更多痛苦的折磨。所以我看在你那些金条的份上给你一个痛快,也算是做件好事了。”
‘鬼见愁’此时身体内非常痛苦,不由得再次挣扎起来,这不是他想挣脱,而是毒药给他带来的痛苦在身体上的自然反应。
‘保镖’的这番话他并没有听完一时就开始模糊了,没有过多久,他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保镖’看到‘鬼见愁’七窍流血,完全没有了动作,这才走到‘鬼见愁’的面前,用手试了试呼吸然后又摸了摸‘鬼见愁’的脖子。在感觉不到‘鬼见愁’的心跳以后,他松开了麻绳将‘鬼见愁’的尸体向地面拖去。
费了很大的劲将这具已经逐渐发冷的尸体放到了人力车上以后,‘保镖’将人力车的雨棚撑了起来,并将前面的布帘子给放了下来,让其他人一看还以为是一个醉汉躺坐在人力车上。
做好这一切准备工作后,‘保镖’这才拉着人力车离开了安全屋。他已经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将‘鬼见愁’的尸体拖到城里的一个大的垃圾堆,然后扔在那里。
每天清晨总有些乞丐和饥饿的人回到垃圾堆去翻找能吃的东西,‘保镖’相信很快这具尸体就会被人发现,总会有人为了那张布告上的悬赏而去向警察或者日本人报告的。
只要日本人确认了这就是刺杀事件中的杀手,自然也就会停止继续滥杀人力车夫的做法,他也就安全了。
这是一种自保的措施,并不能说明‘保镖’有着悲天伶人的菩萨心肠,毕竟日本人的这种报复措施已经实实在在威胁到了他的生存。
做完了这一切,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保镖’会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清洗留有血迹的人力车并且将沾了血迹的衣服脱下来烧掉,然后这才打开电台,向中统总部的叶副局长发了一封电报,汇报说杀手他已经处决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特高课的会议室里,藤田由纪夫让田中太郎专门召集了一次会议,专门针对这次刺杀事件的调查进行讨论。
参加这次会议的除了藤田由纪夫、田中太郎以外,还有何浪涛、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各部门负责人以及严复之。
藤田由纪夫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这次会议由田中太郎主持。在会上田中太郎对于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在这次刺杀事件中毫无作为一阵破口大骂,不仅让严复之等人脸青面黑,就连何浪涛也坐如针毡,脸上无光。
其实何浪涛在这次刺杀事件的调查中还是很尽力的,虽然他已经巧妙将这口黑锅甩给了严复之,但是他同样想在日本人面前立上一功。
他知道如果他能顺利地破案,那么他在藤田由纪夫的心目中地位必定会大大上升,而他在这一段时间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有些不稳了,特别是他在上海特工总部的靠山曾经给他打来电话暗示说日本人对他的工作很是不满的情况下。
田中太郎此时正在大骂严复之,说他完全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提出的建议也基本不可行,在圈定的重点嫌疑那些人力车夫中,作为目击者的日军司机依然没有能够辨认出那天出现在刺杀现场的人力车夫。
这顿臭骂严复之知道自己的躲不过去的,因为自从他知道没有能找到现场那名人力车夫后,他就知道自己提出的建议变成了一个馊主意。
而这次调查何浪涛已经将主要责任甩给了他,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调查无法继续下去,他也只能默默承受田中太郎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