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汉子眼见不妙,反身疾奔几步,飞天窜起,朝园子墙上跃去,身如飞燕。方窜上墙头,瘦小汉子心中稍定,欲向二重园子奔去。谁料眼前白影一闪,也不知萧白衣如何出现在眼前,只听噗噗两声闷响,萧白衣一手一个,穿过瘦小汉子咽喉,瘦小汉子鲜血狂喷,已无气息。剩的一人魂飞天外,还未来得及反应,萧白衣已是横腿凌空一脚,踢在了此人脖子上,咔嚓一声,头颅已转了半圈,面向身后众人,此人再无挣扎,直愣愣从墙上栽了下来。
萧白衣抽出双手,扔下另外二人尸体,飘下墙头不语。鲜血溅满了一身白衣,似是一团团大小不一的红梅,眩然盛开。萧白衣双手滴血,如杀神。
众人哗然,心底暗自庆幸没和这杀神结过梁子。
苏轻侯一杀立威,冷脸缓缓行至赢无疾桌处。赢无疾低头喝酒,身边一男一女两小童,睁着大眼看着苏轻侯和萧白衣。
苏轻侯身后壮士递出花名册,赢无疾也不接应,喝完一杯酒,缓缓摘下左手指环。
苏轻侯脸色阴沉,萧白衣两眼望天,手上鲜血还在滴着。
“阁下何人?”
“赢无疾。”
“为何不愿为洛朝出力,护我百姓?”
“你,不配。”
楼上红袖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轻侯未曾料得等来的是这样一句结果,身子乱颤,竟不知如何回答。气极之下仰天大笑:“燕人贼子,同是可恶,杀无赦!”
身后两劲装汉子刚在主子前未见寸功,眼见一瘦弱少年和两幼童,不由分说,闪身欺上,一人一手直取少年面门。
少年纹丝不动,两小童一手按桌,侧起闪电一脚,容不得两个劲装汉子反应,直接踹飞出去。两汉子如平沙落雁,噗通一声直直的躺在地上几米开外,浑身打冷战,嘴唇发白,倒地不起。
萧白衣不再两眼望天,冷哼一声,血衣一闪,再次直取少年面门,手法和劲装汉子一模一样。两小童跃起,和萧白衣在桌子前几米之地内缠斗。萧白衣未直接下狠手,观察两小童功法路数。
斗得片刻,苏轻侯觉得脸上无光,又是重重哼了一声,萧白衣闻得,不再留手,两小童渐感应付吃力,已落下风。萧白衣两手成爪,身子忽的消失不见,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两小童身后,抓向小童后背,欲生擒之。
赢无疾又一次皱眉。
萧白衣两抓方触得小童衣衫,猛然间心头像是被重重杵了一大锤,脑海眩晕,脚步踉跄。两小童趁机脱身,站在少年身后。萧白衣心内气血翻腾,如翻江倒海,手扶心口,一动不动,两眼直望喝酒少年,面色发白。
苏轻侯接连丢失脸面,再看到少年妖孽脸庞,随意饮酒的神态,她也不知怎的心神失控,娇喝一声拔出佩剑,直刺赢无疾胸膛。
赢无疾冷笑,侧身闪过,挥手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苏轻侯脸上,留下五指红印。
苏轻侯从未在人前受过如此大辱,双目发呆,傻在了原地。
赢无疾起身,一手拿起酒壶,一手拿酒杯,边饮边向园外走去,俩小童紧身跟随。
楼上众人欲飞身拦之,红袖伸手挡住。红袖瞅着赢无疾一瘸一瘸的背影,嘴角笑起一抹弯月。
“赢无疾,却又是个瘸子,有意思”
园门口处牛二一动也不敢动,看着瘸腿少年走了出去。
少年嘬嘴吹哨,一毛驴屁颠屁颠跑了进来,停在少年身旁,弯下脑袋蹭了蹭少年衣衫。赢无疾翻身骑上毛驴,晃悠晃悠走了出去。
楼上昆仑七子中的六子蓝松,忍不住愤愤道:“大师姐,就这么让这小子走了,底细也不清楚,不抓住了问问?再者这小子太狂了,不灭灭威风怎么成,莫叫众人看扁了咱们,丢了咱昆仑七子的脸面啊!”
红袖斜瞪了自来熟少年一眼,沉声道:“狂怎么了,有本事的才叫狂,没本事嚣张的那是蠢,你觉得是你这愣头青蠢还是那瘸子蠢,狂,你也去萧白衣面前狂一个试试?”
“大师姐,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莫当真,再说我有啥江湖面子,还不是为大师姐着想,莫要人们在底下说闲话,折了大师姐的威名。”自来熟少年缩缩脖子,摸着后脑勺,辿辿的说道。
红袖失笑,又没好气的骂了一声憨货,自来熟少年只是摸着后脑勺傻笑。
红袖走至楼上众人前,朝楼下道:“各位莫要疑虑,此子乃今日行事中重要一环,日后有大用,红袖已有安排,事先未向各位说明,还请各位谅解个则。今日美酒佳肴,又有丽人助兴,大家饮个痛快,来日在阵前一显身手。”
说罢,红袖飞身下楼,掠至还有些发傻的苏轻侯面前低声耳语几句,轻飘飘出了园门。到得凤栖院门口,红袖向门旁小厮打听清赢无疾所离去方向,飞身而去。
赢无疾离开院门,便让两小童随着自己,绕过街道,向洛水边上行去。赢无疾脸色苍白,也不多话,俯在毛驴身上,沿着洛水江边而行,欲寻得一僻静之所慢慢调息。方走的没多远,折过洛水一弯处,见得江边一大石上一女子背身长立,纤臂自然下垂,双袖鲜红欲滴。
赢无疾见状,在驴上立起了身子,嘴唇紧闭。
女子转过身来微笑,正是红袖。
“阁下适才好大的威风,不动神色间重挫萧白衣,掌掴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