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整整一月的时间,除却用膳之时,君怀闻均是待在了自己的君凌宫内,再无外出。
整个魔界,均是知晓了君怀闻已是醒来的事情,却是无人再敢蠢蠢欲动。
如今,卫絮已死,于君怀闻而言,再无可以顾忌的东西,若是这时有人胆敢冒犯,岂不是自寻死路?
每一日,影都会守在那君凌宫前,直至君怀闻休憩才会退去。
翌日,天光微亮。
浅淡的天色恍若一条线,将黑夜和白日分割开来。
一如既往的,黑色的身形腾着浓烈的妖气,影守在了君临殿前,一动不动。
天色刚露出一点,君怀闻的声音带着极为浓烈的沙哑落了下来:“把席绾灯带来。”
影并未发出声音,闻声后,身心于原地消散。
不出半刻的时间,待影再度出现时,他的身后,已是出现了席绾灯的身形。
女子一身略显肃穆的黑色衣裙,长发高束而起,本就有些凌厉的面上一片沉寂,未有任何的情绪波澜。
在君凌宫前停了片刻,影侧过头,声音低沉漠然:“规矩点。”
不过三个字,却是有着十足的气势。
席绾灯的面上一片冷静,瞥看了影一眼,没有停顿,径直往殿内走了过去。
距离上次她来这里,已是有一个月的时间,那日,还有着墨风禾和她一起过来。
也是从那日起,整个魔界,再看不到墨风禾的身形。
席绾灯本就是生于魔界,心头自然是有杆秤,她十分清楚,墨风禾,怕早就是丧命于君怀闻手下了。
心头有数,席绾灯自然也是做好了该有的防范,她知晓,以前自己不是君怀闻的对手,可是现下,君怀闻醒来才不过寥寥几月的时间,若他当真是想对自己下手,自己倒是有那么个三成把握和他搏上一搏。
随着步伐迈入殿内,君凌殿的门也是随之关起。
殿前,又恢复了一片寂静的模样。
影的视线沉沉不已,深深看了一眼那殿门,沉寂了片刻,单手送出一抹妖气,已然是将那殿门封锁了起来。
心头长叹一口气,脚步转过。
这一次,影的身形并未原地消散,而是一步一步,向着远处,离开了。
殿内,依旧是一片沉寂阴冷,席绾灯的心头是十分的戒备,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黑暗中,女子并不能将所有的东西都看得分清,气息低沉且内敛,席绾灯极为小心地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便是在她的脚步即将迈入内殿的一瞬,一道阴风瞬时从席绾灯的面上刮过,竟像是刀子一般,在席绾灯的面上留下了极为浓烈的痛感。
女子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拂面,却是在下一时刻,发现自己的身子,竟是动弹不得?!
“灯儿。”
“好久不见。”
男子冰冷却又带着些阴魅,竟是紧贴着席绾灯的耳旁,落了下来。
温热的气息,从男子的口中吐出,丝丝缕缕,缠绕上了席绾灯的耳旁。
同一时刻,原本漆黑的君凌殿,亮起来几盏并不是明亮的灯,却是足以让席绾灯,看清整个殿内的状况。
此时此刻,一男一女,两个人姿势,格外暧昧。
君怀闻一身松垮的黑色衣袍,从席绾灯的身后,单手搂住了女子的腰身,下巴搁在女子的肩头上,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吹入了席绾灯的耳中。
本该是温柔又暧昧的动作,可此刻,落在席绾灯的心头,却满是恐惧。
席绾灯的心头,格外清楚,自己之所以动弹不得,正是因为君怀闻的妖气,已是将她整个人所笼住。
听似温柔的字句,落在席绾灯的耳中,只觉得像是鬼魅一样恐怖。
嘴角的弧度缓缓勾起,君怀闻面上是似笑非笑的神色,眼角睨了一眼席绾灯的神色,下巴微微用力,压在了席绾灯的肩上:“灯儿怎么不说话了?”
后背冷汗直出,席绾灯双眸瞪大,死死地看着自己的正前方,口中虽说可以说话,却是怎么都不敢发出声音。
“嗬。”一声轻笑,从君怀闻的口中发出,蛊惑意味十足。
“我该是没有记错吧?”
“先前,灯儿不是我的未婚妻吗?”
字句落下,席绾灯眼中的惊恐已是到了极致,被禁锢住的身子竟是有了失控的迹象。
她怎会不清楚这个男子的手段,又怎会不明白此刻他口中言语的意味。
先前,自己的父亲席罄书,为了席居可以从十八居中有出人头地之势,他想尽办法,让自己成为了君帝的未婚妻。
可那时的自己,本就对君怀闻有着极大的反感,自然是想方设法逃离这场婚姻。
殊不知,到头来,自己竟是落得了如今这样的下场。
心头思绪重重一沉,席绾灯的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颤抖:“先前……是我爹不懂规矩……”
“君帝……还求君帝……放过小的……”
便是在君怀闻的手扼住自己的第一瞬间,席绾灯便已是知晓,同君怀闻斗,自己哪里有三成的胜算,分明,就是一成都没有。
君怀闻手中的动作并未松开,反倒是有了越发收紧的趋势,大掌从席绾灯的腰间划过,继而猛地一个用力,将女子整个人拥在了怀中。
“放过你?”带着些恶趣味一般,君怀闻的气息越发贴近了席绾灯的耳朵,看着女子那因为紧张害怕而僵住的侧脸,继而声音逐渐放低,“放过你,那絮儿的仇,便不做数了吗?”
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