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俩人相视而笑。
子期摘下面巾,“莱儿,你好坏!至少比我还坏!”
莱儿撇撇嘴,“俺要是不这样,能活到今天吗?叔父要杀俺,朝歌的太卜要杀俺,这都是他们逼俺变成这样的。”
子期对莱儿充满同情,“不过,你的轻功功夫确实可以独步天下了。”
莱儿得意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东夷族大小数十个方国,几乎每个方国都有看家的本领,不然,凭什么生存?
比如淮夷族驯兽最厉害,鸟夷族用毒最厉害,巫夷族用蛊最厉害。俺母族就是鸟夷族人,薄姑国也是鸟夷族的一支,所以我才会识别毒药。现在,你明白了吧?”
子期暗自称奇,没想到远古有这么多好东西,都在后世失传,淹没在历史的黄沙里。“那么你的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
莱儿拉着子期坐下说道:“这是我们薄姑国祖传的,我们的祖先以捕猎为生,而且山高林密,追逐不上野兽就得饿死,久而久之练成了轻功。
其实想练也不难,首先要练习吐纳,也就是练气,打通人体经络,激发人体的潜质。
然后是练习腿功,用大竹笸箩装满沙子,每天在笸箩的边缘奔跑。每隔一日减少沙子的数量,直到笸箩中的沙子倒空,还能在边缘奔跑如飞而笸箩纹丝不动,你的功夫就算练成了。”
子期一脸希冀,“莱儿,我多久可以练成。”
莱儿笑盈盈地望着他说道:“你练过外家功夫,应该说功底还很好。应该在一年内就可以练成。”
莱儿说罢,拉过子期双手,“来、像我这样坐着,对着我!”
子期觉得莱儿双手温润柔软,舒服极了,心中一荡,“怎么,你是要跟我一起练合体双修吗?”
莱儿一脸懵懂,“什么合体双修?”
子期急忙收起无耻之态,“没什么,我瞎说的,你教我吧?”
莱儿见子期一脸不自然的神情,好似觉察到了什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胡思乱想,练吐纳必须要心如止水,忘我无我,与天地同心,与自然融为一体。”
说罢,把功法一步一步传给子期,只是面前坐着个娇艳无双的小美人,子期几次走神。气得莱儿扭住他耳朵吼道:“你要是再不专心,俺可不教你了!”
子期急忙平心静气,不一会心念如水,身外无我无她。
直到天明,虽然俩人一夜未眠,但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子期慢慢睁开眼睛,见晨光入室,照着莱儿脸上,白衣相衬,白里透红的脸蛋像一朵娇艳的桃花。
莱儿睁眼见子期望着自己呆呆出神,羞涩一笑。拉着他起来说道:“以后坚持这样练习,三月可成。”
子期心里惦记黎郊的婚事,忙笑问莱儿,“今天,我们还要做什么?还要去给那群孩子买果子吃吗?”
莱儿摇摇头笑嘻嘻地说道,“用不着,有黎郊他们继续施粥就好,你什么都不用做,陪我玩就行,咱们去城外狩猎。”
俩人洗漱后用了饭食,带上佩剑和长弓,骑上黑风出城去了。
此刻,西伯侯姬昌坐在密室里沉思不语,盯着地上的算筹一筹莫展。姬发站在姬昌身后,几次想说话,怕扰了姬昌的心念,又闭上了嘴巴。
姬昌把手里的算筹往地上一扔,说道:“算了,还是推算不出。莫非你母亲记错了他的生辰八字?”
姬发急忙说道:“应该不会,母亲问子期生辰的时候,我就在一旁,怎么会错呢!”
姬昌皱起眉头,“莫非这小子是个异类不成?为父占卜之术从来都是百试百灵,竟然看不出他一分一毫,根本成不了像。微子启雄心勃勃,但才能有限,而且脑后有反骨,此子不足为惧;微仲衍不过是一个平庸之辈;子受倒算是个奇葩,勇力过人,才思机敏,能言善辩。不过他这个人秉性固执,不纳忠言,也非完美之君;唯独这个四王子子期,行为乖张,但心机颇深,你看他在校场诛杀赫拓,大有雷霆之威,一点不拖泥带水,这个人不简单!”
姬发眼中杀机立现,“父亲,不如我们想办法除了他,也免得留下后患。”
姬昌摇摇头,“这倒用不着,殷商王储的位子还轮不到他。”
姬发躬身追问道:“父亲,你可算出当今商王阳寿多少?”
姬昌颇有兔死狐悲的苍凉,“不多了,不出一个月,他大限就尽了。我们之间争争斗斗这么久,我还是没机会战胜他。最后,谁也斗不过上天。”
姬发眼睛一亮,“父亲,如果商王崩了,不论是微子启即位,还是子受即位,都是王廷最虚弱的时候。我们不如趁国殇之际,发兵直逼朝歌,或有五成胜算。”
姬发看了他一眼,“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殷商气数还未尽。你还太年轻,年轻气盛是要吃亏的。你得学会隐忍,学会审时度势。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你曾祖杀了武乙,文丁又杀了你祖父季历,这笔血债早晚要清算。可是,时机未到。
要成大事,不能心浮气躁,况且崇侯虎就在眼皮底下虎视眈眈,这个人不除,西岐就永无宁日。况且,有你母亲在,她不会答应征伐朝歌的,咱们从长计议吧!”
姬发点头应是,“倒是孩儿鲁莽了,前日,朝歌送来消息,闳夭(yao)和太颠要来投奔,他们问父亲的意思。”
姬昌摆摆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