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钦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板着脸对肖翔道:“江湖上朋友赏我脸,送我个外号‘剑棍双绝’。如今你大师兄习去了“荆楚棍法”,造诣已经在为师之上,当然可去打的倭寇!看看你小子,习的是我“荡寇剑术”,现在还只是略有所成,我又岂能放心你去抗倭?”肖翔脸色一耷拉,苦笑不得道:“师父,师兄他本来就长我十多个春秋,更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我又如何能与他比的?”
俞大猷听了,笑着拍了一下肖翔的脑门道:“臭小子,你现在的功夫也不差了,师兄在你这个年纪和你比可就差远啦!师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你耐心等待便是。”肖翔哭丧着脸道:“多谢师兄,也只能如此啦。”
李良钦见肖翔闷闷不乐,叹了口气,道:“翔儿,你可知为师为何不愿让你现在去抗击倭奴?”肖翔摇了摇头道:“徒儿着实不知。”李良钦缓缓开口道:“你的生世为师也早就告知于你,所以为师知道,一旦你出师而去必然回去寻宗设谦道那厮复仇。父母血仇,不共戴天,为师自然不会阻拦,可你也需知道,那宗设谦道乃是东瀛剑圣冢原卜传之徒。这冢原卜传乃是东瀛剑圣,开创新当流,门下弟子何止千万,你此去杀他亲传弟子,必是需面对整个新当流之人,你若是不练好功夫,师父如何放心你去。”
肖翔想到父母之仇,不由恨恨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日待我习好武艺,定要去取了宗设谦道那厮的狗头来祭奠我父母在天之灵!”俞大猷看着肖翔神色,不无担忧的对李良钦道:“师父,师弟心中时刻心怀仇恨,每日以报仇为目的苦练剑法,我怕他一直如此,会生心魔,终会误了自己。”李良钦亦是满脸忧色,谓俞大猷道:“那你说如何是好?”俞大猷道:“不如让师弟与我共同下山,抗击倭奴,顺便领略各地山河与人情世故,来冲淡其心中仇恨。”
李良钦看着两个徒弟,缓缓开口道:“我不放心翔儿去乃是事出有因,其实,早在三年之前,我便与那冢原卜传交过一次手。”俞大猷与肖翔闻言均是大惊,连声追问。李良钦顿了顿,接着道:“我早知翔儿会有复仇一日,便想看看那宗设谦道的师父有何本事。于是为师在三年前那次远门随走私商船共赴东瀛,寻得冢原卜传比试,那冢原卜传亦是嗜战如痴之人,毫不犹豫便应了下来。”肖翔忙问道:“师父,最后胜负如何?”李良钦笑了笑,道:“那冢原卜传自创的一之太刀端的是厉害无比,为师与他斗了一日一夜不分胜负,只得作罢。”俞大猷与肖翔俱是震惊,李良钦自四十岁武艺大成之后,无论武林争斗或是抗击外虏,从未逢过敌手,不曾想区区东瀛,弹丸之地,竟然有人能与师父战成平手。
俞大猷正色道:“不想东瀛竟然还有此高人,但是师父放心,我料他一派宗师,也不会远渡重洋,来此为患,师弟与我前去抗倭,我时刻看着他,定能保他无恙。”肖翔闻言,亦是一脸期冀之色,李良钦揉了揉额头,道:“年轻人到底是争抢好胜,既然你们都有为国效力,维护太平之心,肖翔你且跟随你师兄去,但是切记须得提防另外一人,我怕此人功夫不在我与你师兄之下!”
俞大猷与肖翔闻言,又是一惊,肖翔道:“师父,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胜过您与师兄!”李良钦沉声道:“此人名叫上泉信纲。乃是冢原卜传最为得意的弟子,年纪与你师兄相仿,但是已经与冢原卜传被并称为日本两大剑圣,据说此人功夫犹在冢原卜传之上,如若你们遇上此人,切记千万小心!”俞大猷与肖翔二人郑重点头答应。
俞大猷当晚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师徒三人举杯痛饮,聊及历年来抗倭之事,不由得感慨万千。这几日,俞大猷与肖翔一直侍奉在李良钦跟前陪伴师父,寸步不离。李良钦也知与这两个徒弟只有几日的相聚时光,也不再摆出严师模样,宛如慈父一般与二人絮叨他们年幼时的趣事,三人想到离别在即,亦是不免伤感。
俞大猷与肖翔整理好行囊,便来辞李良钦,李良钦强做笑容,谓二人道:“你二人此去,勿要以我为念,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记‘仁义’二字常记心间!”两人连连应下。
临别之际,李良钦又拿出一本书放到肖翔手中,道:“这本《剑论》乃是为师这些年练剑所悟,你且带着,日后习剑之时定会有所助益。”肖翔心中感动,含泪接过。师兄弟二人与李良钦依依辞别,一步三回头的下山去了。
时俞大猷正在浙江总督张经手下任职抗倭,时张经为了抗击倭寇,常年奔波于中洲等常受倭寇侵害的沿海一带。俞大猷与肖翔离了师父,便来至金门,沿海北上去寻张经。一路上但凡遇到倭寇作乱,师兄弟二人一齐出手帮助当地乡勇降伏倭寇。
肖翔见到自己能制服倭寇,保百姓平安,不觉心中大快,对俞大猷笑道:“师兄,我看这倭奴也不过如此,为何竟然还能为害一方?定是你等军中将士平日惰于操练,因此临阵无能。”
俞大猷正色道:“师弟此言差矣,你休要大意,且莫低估了倭奴的本事。我们一路上来,遇到的大多都是游散浪人与沿海本土恶霸扮演的假倭罢了。真正东瀛武人,以武士刀为剑,剑术自成一支,其中也是高手林立,师弟你须万加小心。”
肖翔笑道:“师兄你可莫要和师父一样诓我,你与师父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