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依刘兄弟之言。”
有了昨晚的肌肤之亲,自己已对他心有所属,何瑾自是不会反对刘化云的说法,很快就做下了批示。
片刻后,曹运智带来的数百骑兵,一百人脱离队伍继续向陕西方向而去,剩余之人则保护着她返回太原。
当然了,在此之前,大内侍卫李椋和火枪营儿郎的遗体,也是要解决一下的;
好在刘化云身上的银票不少,拿出一些当做抚恤金,让曹运智派人送他们返回故土也就是了。
说是连夜返回太原,但战马从昨晚出发,一直到下午都没有休息,哪还有多余的力气一直跑下去。
因此,直到第二日中午,他们才远远看到、离太原府最近的城镇北格镇。
“大人,我已按您的吩咐,布置下了人手,只要那曹运智敢来兴师问罪,我们就可以将其斩杀获取兵符......”
太原提督府书房中,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附在张佐项耳边低声说道。
“很好,事成之后,王爷定会lùn_gōng行赏的......”
身材消瘦、面容枯槁的张佐项点了点头,嘴角满是淡然的笑意。
虽然前天晚上曹运智离开不久,他就让人戒严了太原城,并亲自抽调骑兵前去营救太子;
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待他追到陕晋边界,最少还需要一日,到那时能成功找到何瑾的机会儿、根本就不存在。
只要他救不回太子,张佐项就可以借赔罪和解释的机会儿,设计弄死返回的曹运智。
有这些年自己暗中培养的心腹安插进驻军内,和许多同僚搜刮的财产,他也可以学朱嘉那般,在太原府拥兵自重;
再加上福王以何瑾要挟,杀出蜀地攻占湖北,三方遥相呼应,将来有一天把朝廷取而代之也是有可能的。
“老爷,不好了,曹大人带人闯进来了。”
就在张佐项还在飘飘然的、做着黄粱美梦之际,外面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慌什么,没用的东西。”
“可是老爷......”
张佐项不悦的冷斥一声,向身边的中年人使了个眼色,不待那人说完,便换上一副淡然的笑脸迈步向外面行去。
只是刚刚来到外院,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但见大门外黑压压的、都是手持弓弩刀枪的士兵,曹运智正陪在两个青年身边,被几十个手拿火枪的汉子保护着,一脸杀气的冲了进来。
“曹兄,你这是何意?”
面对那个应该已经落入福王之手、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青年,知道大事不妙的张佐项,身形后退的同时,挤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难看笑容、冲曹运智说道。
“大胆逆贼,见到太子殿下还不拜见,张佐项你真是要造反啊。”
先前在北格镇上汇合了郭敬等人,又简单审问了宋堂主一番,张佐项的罪责已经被落实,此刻当着何瑾的面,曹运智岂肯再给他好脸色。
“南门先生,快动手,杀了他们!”
虽不明白太子是如何脱险的,但张佐项却知,他反抗与否,今日都难逃被抄家灭门的大罪,与其束手就擒,还不如做殊死一搏。
随着他话音刚落,百余个隐藏在暗中的壮汉,纷纷现身而出手拿利刃向何瑾杀去。
砰砰砰~~~,回应他们的是卢峰等人手中冒着青烟的火枪,一轮枪响过后,冲在前方的三十几人、直接惨叫着摔倒于地。
剩余之人和那复兴南门的中年文士,同时吓破胆的纷纷后退,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这是火枪营第一次大规模的杀人,震慑的效果要远远大于实用效果。
毕竟,有点武技傍身的人,都可以挥舞刀剑拨打箭羽雕翎,而火枪他们从未见过,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躲避。
“主动投诚者、尚有一线生机,冥顽不灵的、直接格杀勿论!”
刘化云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他见提督府竟提前设有埋伏,顿冷冷一笑开口吩咐道。
拼了,杀~~~
这些人虽然受到震慑,但他们好歹也是忠于张佐项的死士,迟疑了片刻后,便在南门先生的鼓动下,再次冲杀而来。
砰砰砰~~~
又是数十声枪响过后,提督府埋伏的杀手,只剩下三十几人冲到了卢峰、郭敬身前。
随着刘化云的挥手,在火枪营儿郎装弹之际,郑珣长等十几个大内侍卫越众而出,挥剑与之厮杀在了一处。
张佐项和那南门先生,则趁机逃入了内宅之中。
只是,整个提督府外都被城防营的大军团团包围着,他们这些瓮中之鳖,早晚都是难逃给生擒活捉的下场。
“郑护卫,你们退下!”
见卢峰等人已再次装填了弹药,刘化云冷声吩咐道,郑珣长等人自是不会忤逆,急忙抽身退后。
噗噗噗~~~
火枪碰碰中,鲜血飚飞,螳臂当车的剩余死士汉子,很快就死伤的只剩下几人,纷纷吓破胆的向内院逃去。
城防营士兵、郑珣长等大内侍卫、以及再次装弹的火枪营数十人一拥而入;提督府内宅瞬间一阵鸡飞狗跳,妇孺老小的哭声不绝于耳。
最终,包括双腿中弹的南门先生在内,提督府张佐项的妻儿老小,家丁丫环六七十十人,都成了阶下囚,被关在一个别院内。
“说吧,你杀害奚度支的缘由,山西境内一共有几个官员牵扯其中,你们的赃银又都隐藏在何处?”
临时被改造成刑堂的提督府大厅内,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