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郑大钱离开暗道后,莫离等一会确定郑大钱已经走了,便扭头对勿念说道:“快些帮我显形,我有话要问他们。”
勿念闻言,一挥手,两人身上的青光便被收走了,身形也显露出来。
原本逐渐安静下来的鬼魂们看到勿念和莫离,立马又开始哀嚎起来。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大人,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求求你们!”
……
勿念看着这群鬼魂不停地哀嚎哭泣,心里有些不忍,别过头了。莫离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独自走过去,看着这些鬼魂,大声喝道:“吾乃冀州衙鬼捕,奉阎王大人之命前来调查案件,你们把你们知道的统统与我说清楚,我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大人我是被他们抓到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捉我们!”
“他们说带我们去地府投胎,结果就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大人啊,求你救救我们吧!”
……
莫离被他们吵得头都炸了,根本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不免大声喝道:“好了,都给我安静!”
鬼魂们被他这么一吓,果然声音变小许多,但还是哼哼唧唧听不清楚。
“可是鬼见愁莫离大人当面?”突然从一个牢笼伸出传来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
莫离闻言转过身子,朝那声音的来处,高声说道:“不错,正是本捕头当面,何人在此,出来一见!”
只听一阵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苍老的身影从一众鬼魂里挤了出来。那人面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黄肌瘦形如枯槁,双手煮着一根木棍,吃力地走到莫离身前。待他走到莫离面前,撒手丢掉手里的木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莫离磕了几个响头,哭着说道:“莫离大人啊,你终于来了啊,老朽等你许久了!”
“哦,你是?”莫离闻言不由得吃惊起来,这人竟然知道他要来此地。
那人慢慢抬起头来,莫离不由得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说道:“你是郭子仪郭大人?”
那老头正是大唐名将郭子仪,他苦笑着看着莫离,说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老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罢了,当不起莫离大人一句大人。”
莫离扶起郭子仪,感叹道:“当年大人平定安禄山之祸,在下可是历历在目,大人神勇无敌,令在下敬佩!”
“唉。”郭子仪叹口气,说道:“生前荣华富贵,死后一抔黄土,到时莫离大人当年一人战百鬼,令在下敬佩不已啊,想想那一仗死了这么多英魂,要不是大人出手,恐怕他们会为祸一方啊!”
“那些将士都是忠义之士,在下只不过是帮他们一点小忙,顺手把那些叛军恶魂给清除了,算不上什么,大人谬赞了!”莫离不敢受功,连连自谦,但话锋一转便对郭子仪问道:“大人不是早就投胎了吗,这都过去百年之久,大人怎么会到如此田地?”
“唉,一言难尽啊,对了。”郭子仪抬起头颤抖地望着莫离,嘴巴哆嗦着问道:“大人现在是何年了,大唐,安否?”
莫离不忍看着这位老将,扶着他说道:“大人,大唐在你去了之后百年余便没了,而今已经改换龙庭轮到赵姓天下,国号大宋!”
“什么!”郭子仪如同遭遇五雷轰顶,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伏地痛哭道:“大唐没了,大唐没了啊!”
“大人节哀吧,你该做的都做了,天命不可违啊!”莫离安慰道。
郭子仪哭了一会才稳住了情绪,问道:“胡狄可定否?”
莫离摇摇头,说道:“当今天下,北方有契丹蛮夷占了燕云十六州,自立辽国,宋辽之战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啊!”
“可恶胡狄,犯我汉人地界,老夫若在世定叫他们有来无回!”郭子仪一股激情涌上来,面色殷红,胸中憋着一股劲。
“大人,前尘往事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即使是胡狄也在我们地府管辖之内,所以你还是不要多想的为好。”莫离话锋一转,便问道:“对了郭大人,你怎么会在这,我记得你应该早就投胎去了啊?”
“唉。”郭子仪胸中劲气散去,面色又枯黄起来,说道:“这凉州衙押着我们这些人不放,收了别人的好处顶替我们投胎啊,那些个恶鬼无恶不作但他们有钱啊,大把大把的钱啊,买通了阴司鬼差,才造成了这样。”
“那他们会把你们怎么样?”莫离急忙问道。
郭子仪用拳头锤地,砸的乓乓响,说道:“他们把我们这些人分成两拨,有能力身体健硕的就拉去充军,其余的都被押送的鬼差在半路折磨死了啊!”
莫离紧紧皱着眉头目光泛着一阵阵杀意,语气冰冷地说道:“可恶的凉州衙,竟然干出这等目无王法之事,实在可恶!”
“莫离大人啊,他们逼着我给他们当将军,我不从,他们一直严刑拷打,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他们所赐。”说罢,郭子仪颤抖着双手解开身上的衣裳露出胸背。
莫离看到郭子仪身上那一条条伤痕如同蜈蚣毒蛇趴在他的身上,心中更是恨意十足,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
“啊!”勿念也看到郭子仪身上的伤痕,通红着双眼,跑到旁边,扶着牢笼,哭着说道:“莫离你看啊,他们连老人都不放过,下这般狠手,把他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莫离一拳垂在墙壁上,咬牙切齿呼吸急促。他闭上眼,平稳了情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