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战是艰苦的,百来个士兵坚持了整整一天,不少房屋的衡量和石墙都被这些士兵拆了下来用以守城,盾牌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好在阿奇留下的盾牌足够多,卡卡曼人的弓没什么杀伤力,很多射上来的箭居然连铁箭头都没有,只是削尖的木头。
格雷弗手扶着剑柄在城墙上不断游荡,就这样整整坚持了三天,格雷弗才看到那高大男人的身形再次出现在了城下。云梯被彻底放弃了,用巨大的攻城原木破开城门似乎成了卡卡曼人的唯一选择。然而对于这一幕格雷弗喜闻乐见。
其实门早该塌了,这一点不管是狼堡士兵还是卡卡曼人都知道,只不过堆积在门后面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从破旧的手推车到一段拆横梁时没什么用的小木头。这些东西几乎塞满吗成门后面的拱洞。
当削着圆头的攻城木终于把城门撞了个口子,然后又几下把城门撞个细碎后,这些杂物特意被留出来的孔洞中,一支支弩箭飞射而出,十二个人交替射击,六人射击六人装填,让城门前的卡卡曼人不得不举着塔盾退了回去。
然而这样做的效果是有限的,当杂物被大火点燃后吗,格雷弗只能下令士兵不断往杂物上泼水,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当杂物被烧到一定程度之后,对方的攻城木只需要一次冲击就能撞塌这堆杂物。
晋剩的几十个士兵在门后站举着盾牌与长剑,也有索性拿着一把不知道哪来的伐木斧,总之城门破开那一刻,大家都知道自己要追随面前这个独臂却拿着一柄重剑的大人奋战致死。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老兵们纷纷紧紧握着手里的剑轻轻摇晃着,脚下老练的步子能在杂物塔下后第一时间冲过去先干掉那些拿着圆木的卡卡曼人。
然而事实并非这样,那些卡卡曼人撞开杂物后,就被高出落下的杂物埋了起来,也并没有撞出一条足以冲锋的路。
当第一个人影从杂物堆下走上了时,狼堡士兵嚎叫着想要冲上去却走了两步就生生止住了步伐。无他,这个男人的身躯过于高大罢了。
北岭人身高算是整个纳兰斯特最高的,这男人如果在银月国必定更加显眼,到那时候那些高傲的泰兰人会不会觉着自己是侏儒?格雷弗很佩服自己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
男人带着士兵从杂物堆后面换换进入城内,狼堡士兵在格雷弗的带领下后退了一些。当男人手上提着他那柄北岭行刑用的斩首巨剑重重放在地上时,格雷弗真心觉得自己脚下的大地颤动了一下。
“你是谁?”格雷弗看了看男人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出言问道,不得不说近距离来看,这个男人称得上是卡卡曼人中比较英俊的,虽然一样有一个大鼻子,可是却少有的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无论是他那深深凹陷进去的深邃眼睛还是那掩盖不住真实年龄的大胡子。这个男人只有三十多岁,这是格雷弗从男人的眼睛上看出来的。
男人笑了笑,刀削的面庞上尽是霸道与桀骜。胡须下的嘴唇蠕动着说着格雷弗听不懂的古老卡卡曼语。
“你面前的是战神的后羿克雷斯·卡彭,卡卡曼一族伟大的王。”那名总是跟在克雷斯身边的侍从开口用纳兰斯特语说道。
“哼。”格雷弗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干掉他!”就率先冲了上去。
然而刚刚失去一只手臂的他根本掌握不住重心,在克雷斯轻蔑的表情下,他那单手挥舞着的重剑被克雷斯还带着鞘的巨剑轻松挡开,格雷弗只感觉带着鞘的巨剑如同黑棍一般马上反向抽在自己脸颊之上。
毫无重心的格雷弗倒地后,克雷斯那有力的脚踩在格雷弗的背上。他身后的士兵一人都没有动,举着盾挥着剑而来的狼堡士兵蜂拥而上,迎接他们的是那柄出鞘想巨大无比的斩首巨剑。
率先而来的两个士兵看着那挥舞而来的巨剑下意识的举起盾牌,没办法,自己手里的剑根本还够不到对方。然而那巨剑的末端,本应没多少力道的地方却给了两名士兵重重一击,当破碎的盾牌和冒着鲜血的手臂出现在自己的眼睛里,狼堡的士兵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克雷斯一剑挥出后就没有再动,好笑的看着两个士兵。那拿着伐木斧的士兵趁机冲了上去,看着没有反映的克雷斯这名士兵天真的以为自己能一斧头砍死这个怪物。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克雷斯压根没看他这是真的,可是当他的斧头快要砍在克雷斯脖子上时,克雷斯只是伸出手握住了斧柄。双手持斧的士兵无论怎么使劲都不能把斧头再压下去丝毫。
克雷斯看了一眼这名士兵,士兵在心里发誓自己知道自己要死了,那眼神说明了一切。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华丽。
高高抬起斧子的克雷斯猛地发力之下连同抓着斧子的士兵一起举了起来。士兵一脸茫然的瞪着双脚看着尽在咫尺的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下一刻腹部的剧痛让士兵不得不松开了手,然而松手的那一瞬间士兵就后悔了,双手连忙抓住那捅进自己肚子的巨剑,整个人悬空的他松手的那一刻自身的重量压在了锋利的剑刃之上,他已经使不出力气了可是还是下意识的抓住剑柄,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想叫,可是鲜血已经涌上了喉咙让他出不了声音。
克雷斯伸手一甩,仿佛甩开一坨烂肉一般。士兵的身体从巨剑上飞了出去,远远的形成一条抛物线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