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叮叮……”
一间安静宽敞的房间内,打开的落地窗上挂着一串银质风铃在微风中摇拽着,清脆悠扬的风铃声在房间中飘荡……
打开的紫檀木栏落地窗外种着许多枫树,秋天的阳光从红色枫叶缝隙中穿过,侵透一层不时被风吹的飘起的白纱后,在房间地毯上投下片片的朦胧光斑。
光斑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爬动着,逐渐爬上了房间中的那张白色大床,那个男子的身上。
他侧卧床上,身形纤细而修长,五官精致,眉眼绮丽。肌肤欺霜赛雪到没有丝毫血色,与一头如墨汁般的漆黑长发对比起来异常鲜明。
虽然是男子,却漂亮的有些不可思议,甚至称得上绝貌无双。
只是在他身后摆放的那些医疗仪器似乎在诉说着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而且在这有些冷的秋风中他就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睡袍,并且毫不在乎的打开窗户。
他神色平淡的看着窗外,眼神淡漠,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房间中只有风铃声回荡。
似乎很和谐……
这时,他身体忽然抽搐了起来,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苦在身体里猛然爆发。
仿佛是从灵魂传递到大脑,然后再从神经传递到每一块肌肉、皮肤、骨髓……
痛苦的信息在他身上以一种逆向的路线传递着,并且以神经传递信息的极限负荷影响着身体。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示的折磨,并非世间任何一种刑罚能比,就像是直接传递到灵魂中的纯粹痛苦信息一样,在达到身体神经传递信息的上限后,来不及向身体扩散的剧痛依然由自身意志来承受,这已超过了肉身刑法的极致。
没过多久,他就昏迷了过去。
这和意志力无关,这是大脑承受的痛感太大了,这种纯粹而极致的痛苦,一般人的意志在这面前不堪一击,会瞬间崩溃。
在这种折磨下,再铁血的战士都会精神崩溃,再坚定的人都会被撕碎意志,而他,已经承受了二十多年。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强大到了什么程度,但承受的界限依然受制于大脑神经,所以昏迷是常事。
而且剧痛信息越来越庞大,开始让他大脑在昏迷和痛醒之间来回重复,又一次的冲垮了他神经接受的极限。
“瞄~”
他背后传来一声软软的猫叫,他因身体抽搐而有些散乱的发丝中钻出了一只全身漆黑小猫来,灵活的三两下从他后背跳到床头的枕头上。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主人现在不能乱碰,到了这里后灵巧的从枕头上绕过他脑袋,跑到了他脸前,趴枕头上安静的看着他。
云落再一次醒来后,本能的开始新一次的日常“修炼”,虽然形象也只是躺在床上,尽可能的延长下一次神经崩溃昏迷时间。
对,这就是他的“修炼”,把这痛苦当作对自己意志的磨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怪病他从小就有,管你接不接受,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来一次,根本无法避免,也治不好,还不如换个说法,当成对意志的磨练还可以保留点尊严……
不知道过了多久,抽搐的身体才逐渐停下。
他发了一会呆,如刚睡醒的人一般,等待着意志对身体的重新掌控。
不出意料,屋子里暖和了许多,他听到了身后那些仪器再次响起的轻微的鸣声,落地窗前的白纱不再飘动,悦耳的风铃不再响起……
眨了眨眼睛,感受了下更残破的身体。
虽然这痛苦来的诡异,仿佛是从灵魂中爆发,但哪怕是间接作用于身体,也会对其造成顺带的物理损伤。
更诡异的是,按理说这种从神经传递到身体各处的剧痛信息会让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应该会将那些暴起的血管都挤爆,然而并没有。
颅内也没有出血,表皮也没有渗血之类的衍生现象,只是身体会更虚弱。
不可思议,就像是专门为了折磨一个人而吊着他的命一般,不过他觉得这条吊了二十几年的命也要吊不住了。
“泽西~”
他轻唤着这个名字,声音宁静空幽,只是显得很虚弱。
“大人——”
一名身穿管家服的文雅男子从后面走到他身前,微微躬身行礼,以古代礼仪中才有的称呼尊称着他。
“把窗户打开。”
他对自己的管家兼仆人兼秘术兼医生这么说着,声音平淡而显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这是在玩命。
泽西沉默的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虽然他是医生,但是他更是仆人,面对主人的不合理要求,他也只能听话服从。
侵染秋日阳光白纱再次飘起,空灵的风铃碰撞声轻轻回荡,似乎真的很和谐,只是,都这样了还打开窗户吹秋风真的没问题么……
明显想要死前浪一浪的的云落丝毫不在意,看着窗外的飘飘而落的红色枫叶,云落嗅了嗅口卧室中的气息。
那被风从落地窗外卷入的枫树清香有些微冷,却沁人心脾,让他疲惫的身体都下意识的舒展了一下。
看到了枕头上的黑色小猫,平淡的神色中露出一丝温柔,伸手把它抱到怀里。
“瞄~”
黑色的小猫乖巧的蹭了蹭,用柔软的粉红舌头舔了舔他胸前裸露的雪白肌肤。
“呵,没想到我会死秋天死,死的时候气氛还这么应景……”
小小的哆嗦了一下,看着外面不时飘落的枫叶他忽然笑了起来。
“瞄。”
小黑猫也乖巧的应和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