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望舒并没有抗拒,任由这股吸力牵引着他,从实验楼顶飘然落下,站在红线法阵中央。
凉风卷起,吹得灯火摇曳,石走沙飞。
“来了来了!”臧颢抱着肩膀退后几步,惊悚地左右看着,“是不是来了?”
晋宁也害怕,强自镇定:“别怕别怕,我在外面摆的这个阵法是道家正宗灵宝派最厉害的神符天雷阵,什么妖魔邪祟被困在里面也只能屈服,不然就会被天雷劈死,河东一个刚死的,连成没成厉鬼都不一定,绝对出不了阵的!”
他拿出一个黄皮葫芦,葫芦表面刻印着黑白相间的太极八卦图,另一边刻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九字真言,他把葫芦用左手抓住,右手拿了一道黄符,口中嘀嘀咕咕念诵咒语,念完之后将葫芦嘴对准阵内,喊道:“苗兰心,你的归宿在这里,还不快点进来!”
等了几秒钟,揣摩阵中的鬼魂已经被收进葫芦,他塞上塞子,把符贴在葫芦上。
“收进来了吗?”臧颢问?
“应该收进来了吧。”晋宁晃了晃葫芦,“肯定收进来了,我爸的法器和灵符都很灵的。”
岳望舒感觉挺有意思,挥动袍袖,他鬼体的衣服都是阴气所化,随手一挥,便是阴风滚滚。
“不好!还没有收进来!”晋宁赶忙打开葫芦盖子,将葫芦对准阵内念诵咒语,连念了三遍,停了一会,没有动静,才把塞子塞住,“这回应该成了。”
他话音刚落,岳望舒又掀起阴风,这会不但鼓风,还对着两根蜡烛各吹了一口气,他凝练九道鬼符的时候,在暗影宫除了吸收阴气之外,还吸收了大量的鬼火,两口气一吐出来,两根蜡烛的火焰就都变成了绿色,火苗窜起三十厘米多,照得周围绿油油一片。
“妈呀!”晋宁吓得葫芦脱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臧颢转身撒腿就跑,速度奇快,晋宁颤声喊,“臧颢,你过来拉我一下,我不行了,腿太软了……”臧颢头也不回地跑进黑暗里没影了,晋宁吓得浑身直哆嗦,“你你你你别吓人……我告诉你,我的神符天雷阵可厉害着呢,只要你赶往跑出圈,它就能自动发处降魔天雷,把你劈成魂飞魄散!”
岳望舒看了看周围的阵法,并没有感觉出有什么厉害之处,其实阵法是真的,晋宁的父亲晋子道原本就是灵宝派的道士,学的是正宗道法,只是由于灭法时代,什么法术也修炼不成,慢慢地就退心了,后来拜了烟霞老人王定宇的二弟子为师,学习邪术,方见成效。
晋宁学道不久,这次偷拿老爸道书法器出来依葫芦画瓢,他极聪明,摆的阵法丝毫不差,但一来他自身没有多大法力,二来天地间灵气衰微,就算是他爹亲自来布阵,也没多大威力,困一般的鬼尚且困难,更何况是岳望舒这种修士了。
岳望舒伸手虚点,将蜡烛上的绿火引下来,沿着地上用来布阵的红线和符纸烧过去,绿火噼啪乱蹦,阴风助力,风火交加,很快便都烧成灰烬。
连最后的指望也没有了,晋宁吓得几乎要昏过去,下边控制不住,一股热流从裤裆里涌出来,直接尿了出来,他像是一只寒风里的鹌鹑,惊恐而且无住:“我求求你,河东,不要杀我。”
岳望舒指尖蘸了鬼火,凌空写字:“是你主动把我拉下来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说!”
碧绿的鬼火在空中凝儿不散,形成火字,边缘处依旧燃烧不止。
晋宁哆嗦着说:“我是想找你替我去杀一个人,我没想害你,我爸会养魂,能够帮助你去转世投胎,你不要伤害我,我让我爸给你挑一个好人家送你去投胎。”
岳望舒又写:“你要让我替你杀谁?”
“秦王骏极!我要你帮我杀了他,把他弄死,越惨越好,最后是死还死不过去,活也活不过来,最好全身瘫痪,嘴歪眼斜,大小便shī_jìn,一辈子猪狗不如……”
岳望舒大怒,上次你弄了个装着玉女煞的鼻烟壶去害我们老大,我还没找你算账,这回你又来了,他强压怒火问:“你为什么那么恨他?你们之间有这么深的仇吗?”
“他抢了我女朋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他给我带绿帽子,草他妈的!”一说起秦王骏极,晋宁完全被浓浓的恨意充满,连害怕都忘记了,“他还当中羞辱我,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岳望舒又问:“你父亲不是会邪术吗?为什么不让你父亲出手?”
晋宁不满地说:“上次我父亲给了我一个鼻烟壶,里面有祖师爷赐下来的玉女煞,本说十拿九稳,秦王骏极必死无疑,后来玉女煞却不知道怎么失联了,父亲说姓秦的背后有高人,他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回去求师爷,师爷说大师伯祖前几年在hn被一个姓白的小子害了,祖师爷带着众位师叔正在合练金蚕蛊,准备去报仇雪恨,让我父亲不要节外生枝,等替大师伯祖报了仇,再对付一个秦家轻而易举。”
“原来是这样!”听晋宁说完,岳望舒挥手熄灭了面前悬浮的火字,右手伸出去,从袖子里飞出一条锁链,白色的铁锁环环相扣,表面燃烧着绿色的火焰,迅速延长,前端是半尺长的镰刀头,狠狠剖进晋宁的心脏,岳望舒用手轻轻往回一拽,竟有一股阻力没能拽动,因人身上有元阳之气护体,保护魂魄,岳望舒二次加大了力道向后拖拉,晋宁的魂魄应手被拉出体外。
“噗通!”晋宁的尸体倒在地上,他只是个学了些皮毛法术的凡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