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市区的路上,顾惜程脑子里转悠了很多东西。
首先是场
嗯,有点儿兴奋。不禁诗兴大发:你在那里微笑着并不说话,而我知道为了这刻,我已等了很久。以及……真是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吶。呵呵。
慢慢的,他就开始琢磨,这有钱人家的女孩找对象只看脸的问题。
也是。青春年少,无需撩就是真真实实的你我,全凭喜好长什么样的,毕竟连facebook、face都在前面嘛。
那他这长的?顾惜程摸了下脸,又开始琢磨十五六七小姑娘的审美观。
总结下来一句话:越想越觉得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
就像他真十八岁那阵儿。
他居然看得惯女孩儿穿乞丐裤子,露个膝盖露个肩膀头子,出现梳寸头的女孩还觉得挺帅,能引起他们的口哨连连。
还有他们这些男生。不仅抖腿装潇洒,而且一个个明明挺瘦的,穿上棉裤丑不到哪去,却能不穿就不穿。一进谁家,整个人返霜。耳朵发紫,两手冻的通红,吸着鼻涕大衣棉袄也要敞怀儿,大冬天冻的哆嗦乱颤。
但要让他以现在的审美来看:二不二?得了关节炎怎么办?要知道伤病跟一生,一到阴天下雨就找来了。
想到这,顾惜程连忙打断自己:“我十八。”心底有些许无奈。因为他意识到,无论亲情爱情友情,该调整的是自己啊。尤其在追女问题上,要讲策略的。
破旧的面包车四处漏风,车里飚出了歌声回荡在公路上:
“男人四十一枝花,告别期货的尴尬;莫非时间有魔法,能让腐朽变神话;朋友们渐渐发达,感动却有点匮乏;而我更喜欢泡一杯茶,迈着单身男人坚实的步伐。谈到过去种种的心酸和苦辣,轻描淡写就像讲笑话。”
顾惜程唱起了老曲。
面包车加速再加速,车风阵阵,车皮叮当乱响,吼的没一句在调上:
“男人四十一枝花,花天花地眼不花,我这花要落哪家!”
——
“顾惜程?是你吗?”
顾惜程锁车的动作一顿:“嗯。”随后锁好车才从容转身,面对从拐角处小跑过来的女孩儿。
詹知夏一脸急切和愤怒,仰头质问道:
“你去哪了?瞧瞧给我冻的,给你家打了三遍电话了!”
顾惜程微眯了下眼。
他此时只穿件毛衣,一脸黑戚戚,这种形象她不问问他发生什么了。瞧,这就是他上辈子真心对待的女孩儿。
“有事儿?”顾惜程淡淡道。
“你咋好意思问出有事儿的。你什么意思啊?我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好好处了!”
詹知夏说完就准备好了等着顾惜程道歉,道歉完她就委屈的哭,这样就能问出他为什么要骗她家庭情况了。
然而:
“一,本想明天请同学吃完饭后再和你说。二,不想处了。”
“你?”詹知夏觉得自个儿好像耳鸣了,不可置信到质问的有些破音儿:“你说啥?”
“分手。”
詹知夏不停地摇着头,她觉得顾惜程有病,真有病了:“发烧了吧你?对了你怎么穿这么少?脸上蹭上啥了。外套呢?你外套呢?”边说边急切的一把拽住顾惜程胳膊:“啊?”
顾惜程拽掉女孩儿手,直视道:“听清了就这样吧。”说完转头离开。
“站住!”
詹知夏眼圈儿慢慢红了,情绪激动到无以复加。她根本没有这种准备。
怎么可能?怎么会?突然分手,为什么。
“理由?”
男人没回头,声音无波无澜:“你能想到的一切理由。”
“我想不到!想不到!”
“我不想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次说完,顾惜程脚步没停、径直走进单元门,进了门他就说:
“出来。”
程靓手里拿根儿糖葫芦,从二楼有些打蔫儿的走了下来,怯怯道:“哥,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而顾惜程表情平平道:“大晚上的怎么在楼下晃悠?家没人?”
程靓连连点头:“嗯,他们都去送你爸了。”
顾惜程挑了下眉。
对,他爸今晚出发去京都。一个大男人出门还让人送。一步两个台阶率先回了家。
程靓跪在沙发上频频探头看楼下,看向路灯下的詹知夏,嘴上却心不在焉打听别的:
“哥你去哪野了?那一脸黑灰是怎么个意思?你不会惹祸了吧。我跟你说,姑一会儿回来就得骂你,姑夫还说要管紧你呢。还有……”
程靓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楼下抽泣的背影,才转头道:
“就刚那女孩儿打电话,姑夫接了一个,奶接一个,第三遍是姑接的,而且语气不咋好。”
顾惜程就跟没听见似的进了卫生间。锁门,打开热水器,脱衣服,哗哗的水流声。
程靓倚着卫生间的门,大眼睛眨啊眨,自顾自说话:
“哥,原来她真是你对象啊。
你喜欢她什么啊?
呃。今天我和我妈还有你妈,我们逛街还遇到她了呢。
哥,你就这么大晚上跟她说拜拜了,真不担心她吗?”
说到这,又摇了摇头啧啧出声:
“你刚才那么说话,真挺狠吶,我觉得要换我会受不住!你是不是移情别恋啦?”
程靓觉得自己要好奇死了:“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因为啥,你跟我说说呗?嗯,我猜你一定是不喜欢她了,所以才那么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