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吊扇嗡嗡的转着，微风吹乱张诗雨的空气刘海。
几缕长发因为说话粘在了嘴角，她小手指微微勾过，顺带收回了瞧着马奋斗的视线。
在她看来，马奋斗所做的准备工作太过理想化了，她见过父亲做赔本生意，只为了后续的长期合作。
那段时间是她们家最难熬的时间，不仅是她父母的婚姻关系，也是她在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反而面临着无限的空窗期。
“一人八十元一天，是我的底线。没能谈成也就算了，我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马奋斗放下筷子，双手有些拘谨的交叉着，张诗雨的话语让他必须做出内心里不远去面对的事情，这种情况他想过，但没有细想。
“凭什么？只因为这里的景点？”
“恩。我不是你爸爸那样的大策略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就像你们说的，我是一匹狼，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马奋斗微微一愣，神情微变的他看向两人，好在除了张诗雨微微错愕外，刘姐似乎并没有抓住某些字眼。
张诗雨表面震惊于马奋斗的比喻，心中却是对刘姐更加佩服，马奋斗这个天杀的似乎还真看出了什么。
“我……”
她微微咳嗽，刚想说话却被抢了先。
“八十一天，不少了。利益空间还是有的，饭菜差一些，就差不多了。”
马奋斗的思想得到了认同，神情喜悦的看向刘姐说道：“对啊，他们这能待上一个礼拜，我差不多能赚到一万打底了，就算以后他们不来了，我可以去其他的学校尝试一下啊。”
“既然原始积累是残酷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做亏本买卖把宝压在他们身上，景点又不会消失，想来的人多着呢！”
刘姐眼睛微眯，看着满嘴唾沫的马奋斗说道：“想来的人多着呢？马奋斗，我是越来越好奇，整天在村里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
一双眼睛狡猾的一转，快速扫视过两人后有了一丝无辜。
“如果说，我买了一部手机你信不信。”
“村里就没有信号，或许在山顶上还有可能。”刘姐显然不信马奋斗的鬼话。
“哈哈，我骗你们的，我知道这个信息是从上回那五人那里听到的，不过我真准备去买手机了，争取跟他联系上，说好了要给我介绍客户的。”
马奋斗打着马虎眼，想着尽快把话题转移。
见两人不说话，觉着沉闷的他又说道：“姐、雨妹子，你说八十块钱一天会不会太少了。上次万先生还说一百块钱挺划算的。”
“马奋斗，你是钻钱眼里去了吧，除了花点嘴皮子组织一下，你还需要干什么吗？”
“上次那几个人，你好歹还整天陪从，这次呢？”
马奋斗嘿嘿笑着，连忙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刘姐说道：“我这不是怕吃亏嘛，那么多人，每多一块钱都是实打实的钱嘛。”
“你会吃亏？你什么时候吃过亏？”
感觉被聊进死胡同里的马奋斗也不知道怎么接话，看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刘姐，只能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离开。
离开时还是不忘对张诗雨补充一句“明天再来请教你。”
张诗雨挠了挠头发，看着马奋斗的背影，她哪还顾得上马奋斗来不来烦他，她的身份要是曝光出来，绝对不是好事。
想到这，她收回视线看向对坐的刘姐说道：“姐，我该怎么办啊。”
“怕什么，这村里的人还会吃了你不成，只要你自己咬紧嘴巴别说就好了，是不是我的富婆？”
刘姐敲了敲烟，随后点燃。
她也没有想到，一个家产过亿的千金小姐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释放泛滥的爱心。
“那我要不要暗示一下，六百块钱的一双鞋在大城市里很平常啊。”
刘姐微微叹气，对于这个智商与情商都不高的女孩与对马奋斗一样，某种程度上有了一些无奈。
“姐，不能说吗？”
再次叹气的刘姐还是不忍说道：“就当不知道没发生就好了。让他瞎猜去，等他真猜出来了，你的假期也就差不多了。”
“噢！”
……
马奋斗借着月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打开手机去查询回复，让他意外的是依旧没能消息，反而另外的几条私信里透露了一些想法，不过对于他说的价格都持很贵的态度。
少了些许兴奋的马奋斗无聊的解释着，不时的就将万先生搬出来做挡箭牌。
许久，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屏幕的亮光让他来了精神。
“马村长你好，与校领导商议后的结果如下。”
“第一，我们希望建立长期的合作，学校每年会组织两次写生，每次停留六天。其次，我们的生源大概在五百人左右。”
“第二，价格我们希望能在人均四百块钱以内。”
“第三，校方需要参与分成，每一批学员离开后收取40的介绍费用。”
一条条信息快速的传递到马奋斗的手机里，当他看到第一条时眼神一亮，当他看到第二条时拿着纸张算了半天，当他看到第三条信息时骂了一声娘。
马奋斗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贪污会这样的赤裸裸。
就在这时，一条信息再次传来。
“马村长，这么说吧，这次选中的景点有五个，哪边价格合适我们就选哪边，您这边景色不错，但我们更多的是需要综合学生的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