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天狱总共分为上下两层,上层里关着几乎所有的犯人。
这些犯人里大多数被囚禁个几百年就会放出来,但还有一些很快就会死。
至于天狱的下层,只有寥寥几个神进去过,隐隐知道里面关着些什么东西。
“刑王大人!”
天狱的正门,一排守卫朝着弯腰药楚行礼。
药楚手里提着饭盒,迈着轻快的步子,对身边经过的天兵微笑致意。
她今天穿着一件裙子,颜色淡雅,多褶的裙裾上下舞动,如一片云彩。
匆匆穿过天狱的上层,药楚止步于在一面古老的墙边。
“开门!开门!”
药楚砸了两下墙壁。
不多时,那面墙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陡峭的台阶。
台阶自下而上,蜿蜒曲折,两边一团迷雾,往上也看不到尽头。
药楚不以为意,拾级而上,很快她的身影便在台阶上消失了。
墙壁慢慢合并,古朴如初。
台阶的尽头,一座空荡的大殿。大到都看不见墙壁,云雾之间隐隐能够看见殿顶的横梁。
大殿中央悬浮着十二块黑色的铁牌,有七块铁牌上刻着人的名字。
每块铁牌上的字都发出强弱不等的白光,但其中一块却尤为黯淡,摇摇欲坠。
一根玉指轻轻点中了那枚铁牌。
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药楚一只手拎着饭盒,一只手提着裙摆。
四周氤氲着浓郁的血腥味,药楚的鼻子微微耸动,她循着这股味道来辩识方向。
“药……给我药……”
微弱的叫喊声从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传到药楚的耳中。
她沉着冷静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阵欣喜,放下裙摆,直接小跑了起来。
“小……敖广,吃饭了!”
药楚跑向敖广,被黑暗中所藏的锁链绊了下,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这样的锁链总共有两道,从背后刺穿了敖广的琵琶骨,不知延伸至何处。
敖广披头散发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神情麻木,因为锁链的原因,手臂无力的下垂,浑身上下布满了厚厚的血痂。
他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口中重复的呢喃着几个字。
“药……给我药……”
药楚的身体顿了一瞬,她打开饭盒,把里面她精心准备的饭菜放在地上,神色复杂。
“那种药只会麻痹你的灵魂,对你的伤势并没有好处。”
“给我药,不然就杀……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的。”
药楚蹲下来,舀了一勺粥凑到敖广的嘴边。
“我……不吃。”
“敖广,你清楚不吃饭的后果。”
药楚的声音很冷,她总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冰冷无情。
“我草你*!”
“我是个孤儿,你这样骂我没什么意义。”
“我草你师父!”
药楚抿了抿嘴。
“她怎么也算是你的二婶,你这样骂便更没道理了。”
“吃饭。”
敖广沉默,不再理她。
“我让你吃饭!”
药楚一把抓住敖广的脑袋,将饭菜直接塞进敖广嘴里。
敖广的牙很早以前就被她砸碎了,所以喂饭这件事不算太难。
“噗!”
米粥吐在了药楚的身上。
药楚没有生气,平静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掉沾在脸上的米粒。
她轻抚着敖广的头,“敖广,你可是龙啊!”
“龙……龙……”
敖广抬起头,他在黑暗中找寻着药楚的身影。
他想露出狰狞的表情,用最凶恶的眼神怒视着药楚,却发现自己连这些都做不到了。
“你断了我的龙角,去了我的龙麟,抽了我的龙筋,吸了我的龙髓,我的血流遍了大半天狱。”
“你现在说我是龙,你告诉我,我她妈现在哪里还像龙!”敖广奋力的嘶吼,声音粗糙沙哑。
“是我对不起你。”
“不必,你对我做的事我会一直记得,有机会便会还给你的,所以,你不必对不起我。”
“敖广,我不想你变成这个样子。”药楚颤声说道。
“你在同情我?”
药楚不言。
“一个魔鬼这般惺惺作态,真恶心!”
药楚抬起脚踩在锁链上。
“你说的话总能让我生气。”
敖广面无表情盯着自己身前的锁链,它一直在动。
“那刑王大人把我的舌头割掉如何?”
药楚的食指轻点薄唇,眉头微蹙。
“唔……可以考虑!”
……
灌江口。
“不去!”
“真君呐,这可是玉帝下的命令!”
“玉帝又怎么样,谁下的我都不去!”
“真君慎言呐!”
杨戬不耐烦的摆手,站起来,把前来宣告的神使推出了屋外,随便关上了门。
太白金星死后,新任的太白金星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据说是上任太白金星府里的管家,也就是这一次神使。
“真君,这可是玉帝下的令啊!”太白金星焦急的敲着门,却没有人理他。
屋外的梅山七圣一脸幸灾乐祸的盯着他。
让他家二爷去帮玉帝做事,那怎么可能,二爷不去找玉帝的麻烦就已经是万幸了。
一旁的袁洪看不下去了,出面劝道,“太白兄弟,没用的,我家二爷决定的事没人改得了。”
“这可如何是好,小神刚刚上任,若是连个宣旨的事都不好……”
太白金星愁眉苦脸,一对白胡子沮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