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仇身材矮瘦,但面色沉稳,霸气侧漏,凛冽的气势笼罩全场,仿佛夹杂着多年来的恩怨情仇,让人未战先怯。
崔晓雄眼神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反倒是张酩艾,目光如剑,意外的显出几分贞烈来。
一切准备就绪。
何加劲缓缓起身,指着旁边的儿子何天仇说:
“向崔馆主介绍一下,这位正是犬子天仇,也是今天第一局的踢馆选手,犬子武艺不精,在我仁格武馆排不进前十,今天带他来主要是想让他,还请崔馆主多多关照。”
崔瀚成微微冷哼:
“何馆主谦虚了,谁不知道令郎是武道天才,今日带子亲征,何馆主是想赶尽杀绝啊。”
何加劲笑面如虎:
“不敢当,不敢当,我记得三年前,贵馆收了一名女弟子,天赋不在犬子之下,不知今日此女修习几何?”
一阵冷风拂过。
偌大的道场内鸦雀无声。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起来。
何加劲口中的女弟子,指的自然就是张酩艾。
张酩艾紧咬唇齿,心中惭愧不已,感觉自己给崔家丢脸了。
崔瀚成面色凝重,借此反击道:
“我儿媳年轻貌美,习武只是副业,我崔家虽然算不得什么富贵人家,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让女子习武。”
何加劲趁机切换到他真正关心的话题:
“哦,既然能娶到如此女子,那令郎一定是人中龙凤,武道奇才了,何不就让令郎与犬子打上第一场?”
“你——”
几轮唇枪舌剑下来,崔瀚成无意间已跌入何加劲的陷阱中。
不等崔瀚成反击,何加劲立即示意儿子上场。
何天仇蓦然起身,大步走到了道场中央,他个子不高,又黑又瘦,仿佛营养不良的样子,然而其气场却是俾睨天下,锐利的目光略过张酩艾,直视崔晓雄。
“崔师兄,别来无恙。”
崔晓雄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混蛋!”
何天仇却如其父一般风度雍正:
“你可真会说脏话,仔细回忆一下,到底是谁抢了谁的女人?不要以为正义总是在弱者这边!”
“你——”
一句弱者说的崔晓雄哑口无言。
一旁的张酩艾趁机帮腔:
“何天仇你不要欺人太甚,是我选择的晓雄,谁也抢不走。”
何天仇根本不与之辩解,如鹰眼一般的锐利目光继续直插崔晓雄:
“崔晓雄,你是男人的话,就上来与我打一场,反正后面还有两个挑战名额,你也不必承担什么失败的责任。”
窗外一片嘘声。
虽然嘘的是何天仇,但崔晓雄已骑虎难下。
此刻众弟子在旁,自己若太怂不去应战,不光是自己没面子,以后老爸又如何服众?谁又会瞧得起张酩艾?连崔氏武馆的声誉也会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受损!
再想到前几日李唯对付张酩艾的办法,崔晓雄觉得自己体重两倍于何天仇,力量肯定在其之上,只要挨过其第一击,将其抱摔缠绕,或许还有一线胜机。
“好,你要战便战!”
“痛快。”
崔瀚成面色凝重,微微点了点头,他深知儿子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心中为其竖起了大拇指。
张酩艾眼中泛红,早已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她不关心比赛的输赢,她只希望崔晓雄千万不要受伤!
李唯却并不在意,他只希望尽快能看到武者对决,这种学院对战的小场面,他只想快进。
……
第一局,第一场。
何天仇vs崔晓雄,踢馆正式开始。
崔晓雄平复心绪,脑海中早已经计划好了套路,只需如当日李唯一般守株待兔,然后突然缠住何天仇……
李唯轻松抗过了张酩艾的一记粉拳,然而崔晓雄在何天仇轻轻一拳之后,便痛的倒地不起,感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半晌之后咬牙爬起身来。
但实际上,何天仇这一拳故意没击中要害,目的就是让崔晓雄痛而不输,还能反复站起,这样自己就能反复出拳,凌辱,吊打,宣泄,从而一报三年前“夺妻之仇”!
第二回合,何天仇又是一拳,崔晓雄忍住剧痛,准备抱住何天仇,却不想何天仇突然膝盖一顶,崔晓雄再次剧痛倒地!
接下来,连续数个回合,崔晓雄皆被何天仇一击放倒,毫无还手之力,但缓冲一会儿,待疼痛麻木后又能咬牙站起身来……
崔瀚成见对方反复凌辱儿子,面色沉怒,几欲爆发。
张酩艾已哭出声来,不忍再看。
李唯愤慨不已,心中强烈谴责何天仇这种强行给自己加戏的行为,眼前仿佛浮现出[爱哭的毛毛虫]的音容笑貌……
真别说,二人长得还蛮像的!
直到最后,面对不堪一击的崔晓雄,连何天仇自己也无聊的摇头,遂全力一击砸向了崔晓雄的肚子——虽然不是要害,但是这一击之强,完全可以震断崔晓雄的大肠!
全场鸦雀无声。
崔瀚成手心握拳,咔嚓作响。
张酩艾面色煞白……
迟了。
就在这时——
一个高大的身影跃至道场中央,将崔晓雄突然拉开,以自身腹部的十块肌肉,硬抗了何天仇的这一拳。
duang!
即便此人身材高大,肌肉壮硕,修习的也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硬底子功夫,此刻亦觉腹中猛地一震,双脚向后滑了数步,方才停下。
正是崔氏武馆核心班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