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行事过于狠厉,茅山道场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摩柯面色不改,只是心思已经不在此处。“施主不怕茅山道长背后暗算吗?”
说话间远处灵气已是波动异常,摩柯眉头一皱暗道不妙,眼眸紧盯着周白红玉二人,徐徐后退。
周白也是不急不躁,缓步跟上,好似胜券在握一般。“且不论我与茅山私仇,单凭这次我们目的都为陈祎而来,那陈祎落在谁手中又有何妨?”
“江流与施主因果本应了结,与茅山也并无瓜葛。为何你们都要为其而来?”摩柯不时回头看向远处,开口问道。
“江流就是金蝉,金蝉就是谋划人族算计茅山之人,这点你们佛门应该更加清楚才对吧?”周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摩柯。脚下不停,与之相隔十步,不近不远。
摩柯恍若未闻,只是心头的焦虑感随着靠近山谷而越来越强,不仅是他,就连周白和红玉也感觉到陈祎的气息已经从山谷彻底消失。
等三人来到山谷之时,初一还未离去,满脸悲苦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前来。
“道明道长好手段!”周白不禁鼓掌赞叹道,红玉见况也不由贴近周白半分,手中红玉含在鞘中,剑意无限叠加。
摩柯目光一凝,面前十二品白莲已经变成了十二品碎片,无论灵气还是佛性都已消散殆尽,周边被掀飞的土石中散落着陈祎身上的布料,初一拄杖而立,体内灵气暴涨身前佛光环绕。
“非是老朽动手,老朽赶来之时已是如此,此地聚灵阵破碎,白莲枯萎。金蝉也不知所踪。”初一皱眉道“老朽愿立心魔大誓,所说之话并无虚假。”
周白摇头叹息道“道长的心智谋算在下已经领教多次,受益良多啊。”
“周白!你莫要打岔。”初一看向周白,目光冰冷“看你面色平静,好像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一样。周先生何不解释一下?”
红玉闻言大怒,一道剑光划过,初一慌忙避开,然而气机锁定之下上古剑意又岂是肉身可避的。
竹杖节节碎裂,老者发冠被斩去一角,显得颇为狼狈。
“别以为我们不知,我与周白进入太行以来,怕是每一步都在你们的视线之下。”红玉冷声道“如今你算计达成,还反来诬陷周白,端得不为人子!”
初一猝不及防被红玉落了面皮,不禁脸色青白“区区剑妖胆敢欺我?!”身形凭风而起,悬于十丈之空,还未等符文洒落却已被一张金色大手一掌拍下。
“道友是在欺我密宗吧?!”摩柯身后忽现怒目金刚,却非是佛修之中等同还虚期的金刚果位,而是密宗大日如来座下的金刚萨埵。
一是修为境界,一是佛前眷属,两则岂能相提并论。
初一跌落山谷,护体灵气在佛意的压迫下都无法张开,就这样直直的拍在山林之中,一时间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若是老朽得手,老朽会在此地等你们前来问罪不成?!”此刻的初一哪里还有之前的仙风道骨意气风发,灰头土面发冠跌落,虽然未曾受伤却是受到了莫大羞辱。
红玉这才恍然发现,面前这位年轻僧人居然也是修为竟然等同合道!一只温热的手牵来,两人相视一笑,红玉心中的担心在周白自信的笑容中淡去了大半。
赤虹剑徒然出鞘,周白右手持剑,白色心种在左手张开,一步一步走向摩柯。“道明道长,陈祎欠下人道业果,既然你已替我将其了断,我承你人情,今日便不与你为难,如何?”
初一勃然大怒“老朽并未除去金蝉,周白,你莫要再做挑拨!”
回应他的,只有一记含怒出手金刚杵。
摩柯也非愚笨之人,周白的挑拨他自然看在眼里,然而挑拨归挑拨,红玉所言并无虚假,周白红玉行踪都已在自己眼线之中,陈祎消失与其必然无关。
但这个修行千年的老怪物也不同,谁知他是否故布疑阵,乔装委屈以便从此事脱身。毕竟千里追踪,掠夺密宗至宝白莲,谋害佛门子弟,这些罪过已经足以再次掀起佛道之争。
一剑斩开飞溅来的断木,周白手心心种分散无数白线直接穿过摩柯护体金光,将其缚于当场,奈何金刚萨埵佛性纯粹,强行挣脱不断加持的白光。
周白额头冷汗直冒,面色也憋得有些发红。“道长快走,我只能为你拖住这几息!”
话音刚落,白线骤然消失,金刚萨埵双臂已经凝聚了无上佛力,狠狠一击砸向初一。
一时间宛如山崩地裂,两边山体土石滚落,大地震裂。风暴席卷而出,扩散百里。而红玉却在白线消失的瞬间就已经化为红光连同周白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灵符冲天而起,天空彩云涌现,五色灵光分化五行雷电,山谷一时间化为了雷池,世间万物难逃五行之理,金刚萨埵在五行正雷之术的冲击下,被一层层刮去体外佛光。
雷池维持了片刻,散去之时萨埵已是浑身支离破碎,裂纹之中不时还有电光肆虐。摩柯仿佛身在现实虚无之间一般,并未受到任何任何伤害,就连衣冠都孑然无尘。
一朵小花突然在半空绽放,摩柯拈花一笑,手指点向初一,初一避无可避,无数灵符从怀中飞散而去,化为层层壁垒挡在身前,然而这一指却好像穿过空间一般,径直点在初一眉心。
初一身体一晃,轰然倒地,化为灵光遁去西南。
摩柯正想拦截,却是一口淤血从口中喷出,体内佛力乱窜经脉节节断裂,身后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