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子,情况有变。”金瓶儿眼眸微动,凝音为线,悄声说道“我和野狗来时曾和周白撞见,适才阴阳法镜无故失效,想必和他脱不了干系。”
不见金瓶儿张口,也没有感觉到她以辅音传声,玉阳子回想到几年前鬼王的传音手段,不禁深深的看了金瓶儿一眼,合欢派果然和鬼王宗搞到一起去了。
虽不愿离去,奈何夜袭之事败露,如今双方对峙长生堂虽占优势,但玉阳子又不愿折损太多人手,一时间玉阳子有些骑虎难下。
营寨另一侧,正道三派齐聚倒也恢复了些许士气,至少人数上不再处于劣势。
曾书书深吸一口气,望向前方,朗声道:“玉阳子前辈,怎么说你也是前辈高人,长生堂名列魔教四大派阀,怎么用此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玉阳子大怒,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也一样埋伏我们,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阿弥陀佛,我等并未埋伏阁下,这点阁下想必心知肚明。”法相低首合十,轻颂佛号。
曾书书向法相颔首示意,随即上前一步,正气凛然道:“我等后生晚辈,又是出门在外,自然要小心防备奸邪小人暗中加害,不料这一等居然等到的是......嘿嘿,嘿嘿!”
曾书书年纪远小于玉阳子,又生性纨绔,这几年虽受师门约束成熟了不少,却也改变不了他口舌的锐利,几句话就把玉阳子说的七窍生烟,大吼一声,当先扑来,后边长生堂门众见门主出手,也跟着纷纷杀出。
陆雪琪早已准备就绪,与身后道行出众的几位同门,齐齐将玉阳子拦了下来,其他人又是杀成一片。
玉阳子能在长生堂门主之位上坐上百年之久,自然是有其真才实料,这几年虽忙于整顿收编魔教势力,却也没有将修为落下,单凭陆雪琪,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这种单挑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陆雪琪当中,法相在左,李洵在右,这三个当今正道年轻一代中极为出色的三人截住了玉阳子,斗在一处。
玉阳子奋起神威,以一敌三。手中阴阳镜法宝更是奇幻莫测,忽黑忽白,玄光阵阵,陆雪琪等人攻来的法宝奇光不是被这宝镜挡开,便是被玉阳子一牵一扯的拉到一边,根本不能近身。
曾书书压下眼神中的不甘,转身不再看四人战况,手中金光扇翻飞舞动,集结其余弟子杀向长生堂众人。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边气浪翻滚,煞气肆虐的战局中不时有玄光飞溅,将厮杀的正魔两道弟子全然冲散。
转眼间又是一道与身旁的同门连忙避开,只听一声巨响,数丈长的剑痕已烙在死沼的泥土中。
这是天琊剑气?
清脆的铜铃在耳边突然响起,曾书书面色一变,不顾身上浸湿的泥浆,连忙向旁边翻滚,一道紫色的刀芒撕裂风声,掩盖了铜铃的清脆。
浮空的金光扇映照出两道剑气呼啸而至,金瓶儿不慌不忙手腕翻动,刀芒再次暴涨,淡淡的紫雾随着刀芒蔓延而出,似乎有种想要和金光剑阵分庭抗礼的意味。
一时间厮杀声再度响彻,天边一抹深深的红光在地平线上探出头来。
不知不觉天已将亮,金瓶儿美目一闪,一击刀芒脱手而出,转身撞向长生堂弟子后方的法阵之上,与此同时玉阳子也挡开了掠过喉结的天琊剑锋。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道爷的。”许久未曾露面的野狗道人嘿嘿一笑,一脚踹开凿了许久的光幕,‘咔~’琉璃破碎的声音传遍山谷,与此同时曾书书闷哼一声,抿紧的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
“你没事吧?”肢体已恢复大半的林惊羽连忙扶起曾书书,关切道。
曾书书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不是他不说,而是阵法之基乃是他手中十二股金光扇,而金光扇则是他性命交修的法器,如今阵法被破,他也受到了反噬,体内气血翻涌,不可外泄。
颤抖的手心依旧握着金光扇,只是外层的一根扇骨已从中折断,断片深深的扎入手心,鲜血直流。
“诸人先退,我来断后!”许久的周旋即便是玉阳子也有些疲惫,自他‘恼羞成怒’以来,长生堂弟子再没杀过青云门人,而玉阳子也不时将陆雪琪三人的攻击挪移到长生堂弟子危难之处。
既然法阵已被野狗道人破开,那他便没有了拖延时间的理由,随着长生堂弟子纷纷逃窜,他紧皱的眉心也渐渐舒缓开了,这数十弟子是长生堂未来的底蕴,怎可尽折于此?
至于周白.....玉阳子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他知道周白只会在他杀害青云弟子的时候出手,以幼稚的本心作为坚持,这种行为非常愚蠢,但也正是因为周白的愚蠢,才给他唯一的活路。
回想到几年前的鬼王,玉阳子不禁感叹,两人何其相像!
玉阳子神通再大,终究寡不敌众,随着长生堂弟子渐渐撤退,所有的压力渐渐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边打边撤,转眼间正道之人已齐齐围上,尚有战力的青云门宋大仁、曾书书、文敏,天音寺法善,焚香谷燕虹等人,一共八人,法宝齐出,将玉阳子团团围住。
玉阳子毫不理会早已透支的灵力,数百年苦修道行,岂是等闲小辈便可挑衅的?厉啸一声,杀的兴起,性子中凶悍之处一一都发挥了出来,面对越来越多的法宝灵光,竟不见有一丝畏惧之色。
阴阳镜翻转飞舞,左遮右挡,牵引反攻,与那八人杀在一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