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作为刘表之子,从小在政治漩涡中长大,杨锡只要稍微一提点,便能将自家处境推算的十之八九。
但刘琦马上想到,杨锡于此时约见自己,绝对不只是警告这般简单。
“杨会长既然谈到此事,那刘琦倒是想请教,我将如何破解眼前局势?”
杨锡叹口气道:“刘备英雄之资,曹操虎狼之势,刘大人若想凭借自己一己之力,破解此局,怕是不可能奥。”
“刘琦确实力有未逮,不过杨会长既然提出来,看来是有解决方案了?”
“有自然是有,但却怕刘大人做不到。”杨锡终于要讲出自己条件。
“那也请杨会长先道明其中含义!”刘琦竟然站起来。
杨锡道:“荆州是定然保不住了,当然,若是我辰河商会要出兵拿下襄阳,他刘备也好,曹操也罢,只能靠边等着。但如今我却不会去做此事,如今摆在刘大人眼前的,只有三条路。”
“那三条?”
“第一条,刘备入荆州,刘大人依附之,曹操南下攻襄阳,结果先不说,但我辰河商会,必举兵取安陆、竟陵、云杜等江夏余县,抵抗者皆为齑粉,刘大人亦在其中。第二条,刘备入荆州,我辰河商会同样取地,但刘大人不抵抗,退回襄阳,与刘备共抗曹操,结果未知,但不管能否抵抗曹操,刘大人结果显而易见。第三条,刘大人可举安陆之兵归我辰河商会,我可仍然让你为江夏余地总督,但却无兵权。”
刘琦无语了,这就已经到了绝望境地。
“杨会长言下之意,乃是无论如何,亦要取我安陆等地?”
“不错,其实我只是不忍刘大人万劫不复,通知一声而已。事实上,我辰河商会就算要全取荆州,亦不需要费多少周折,只需举江夏战区、荆南战区共十余万兵马北上,以荆州这点实力,只怕不够我一顿碾压。”
这一点刘琦承认,若杨锡要武力图荆州,早便取了。
“可否容我考虑一番,思量后果?”
“可以,给你三日时间,不管你选择哪一条,三日之后,我都会挥兵北上,刘大人是继续做安陆总督,还是螳臂当车或逃回襄阳,只在你自己一念之间。”
刘琦一直到下了船,都没有吃掉手中那一个橘子,不是担心有毒,而是实在咽不下去。
杨锡一点也没有吓唬刘琦。
刘琦刚走,杨锡便调动兵马,江夏战区司令毛峦,整合三万军马,另加一个炮兵营,而吴郡的战象营,也被调入了江夏西陵。
襄阳,刘表州牧府,蔡夫人急的团团转,蔡瑁、张允等大将无计可施。没办法,他们不是医生专业。
再说,以刘表此时状态,按照正常判断,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刘表命人通知刘备入荆,刘备听说此事,赶紧领白毦兵出汉中入襄阳,又怕万一有变,命赵云领五千兵马随行。
刘琦回至安陆,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向命运低头,于是尽起安陆兵马五千,回往襄阳。
早有特务营将此事报于杨锡,杨锡很是无语,这人真要作死,三百战象都拉不回来。
刘备至南郡,于襄阳城外接住刘琦,两人一同入襄阳。
两人至刘表榻前,只见刘表已然气息奄奄,问左右时,皆言呕血已然半月,医官皆无力回天。
刘表见刘备至,脸色竟然好了些许,刘备忙拜,刘表道:“玄德终于来了,可知我等你日久,再不来,却怕熬不住了。”
刘备赶紧扶住刘表道:“不曾想才一些时日未见,将军竟至如此。”
“无妨,人皆有一死而已,今曹操战平关中,班师回许都,闻我如此,必引兵来犯。南方杨锡亦虎视眈眈,只怕早晚引军前来,荆州内忧外患,唯玄德可救大厦于将倾。今我欲以公子刘琮为荆州牧,玄德可否愿意帮犬子稳住局势?”
刘备知这是临终托孤,怕是刘表自知时日不多,也不推辞,赶紧拜道:“将军只管放心,备必举汉中之众,辅助刘琮公子,北抗曹操,南据杨锡。襄阳城高粮足,必不至失。”
刘表听刘备发表了获奖感言,正想与刘琦再说点什么,忽然觉得前方漆黑一片,黑暗中一点光亮越来越大,遂往那光洞中飞奔而去。
进入光洞,意识却渐渐模糊,最后光洞消失。
蔡夫人见刘表归天,赶紧与刘备商议后世,刘备尊刘琮为荆州牧,总领荆州事物,刘琦则暂时被人忽略。
却说曹操早探得刘表病重,兵未归至许都,便直接南下,过新野,奔樊城来与张郃守军汇合,准备直接拿下襄阳,收取南郡。
荀彧建议道:“今丞相挟大胜之威,举十余万之众,兵临南郡,却无需征战,只需命人联络襄阳,并许荆州将领文官蔡瑁张允等人官职,让其归顺朝廷,必不需费一兵一卒,便可得南郡全境也。”
曹操道:“若能如此,自然更好,但杨锡来信,言其要取汉水以东,江夏全境,又要取南郡长江以南部分,与我以长江、汉水为界,长江以南,汉水东淮水南,皆归其管制,却如何是好?”
许攸道:“杨锡经营长江、汉水已二十余年,两岸皆传其名,百姓多颂其德,杨锡要取,自然是水到渠成。丞相若要阻止,怕是极难。且杨锡控制长江、汉水,如其家中之物,任其遨游,丞相倒是可以爽快答应,送其人情,也可暂时缓和两边关系。待丞相定鼎凉州,西取汉中后,再来与杨锡决战,亦为时未晚。”
许攸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