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旺财从药箱里掏出“体温测量器”,塞进朱银的嘴里。望着面前的女人,他大惑不解地说:朱银,路校长半夜深更敲开我家院门,惶恐不安地说你恐怕感冒发热了,麻烦我赶快跟他来路家。
说到这里,夏旺财又从医用皮包里掏出“听诊器”,伸在朱银的心窝处。一边凝神细听,一边劝说:朱银,我看他满头大汗,让他在我家把汗水擦拭干净再走。可他却急忙拽着我出院门,又“马不停蹄”地把我驼来路家。你怎么可以如此不领情呢?
看朱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夏旺财继续充当着好人:朱银,路家和我家之间,也相距三里路,也就是说,路校长来回骑了六里路。他刚换下衣服没有多久,就和我刚刚坐了一会儿,你和海峰就回来了。你看这支烟,才被我吸掉大半截哦。你再去摸摸路校长的身上,肯定还是汗水津津的。你刚才对路校长的态度,太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啦!
陈海峰闻言,大吃一惊地走到路建华身边,摸了一下他的后背,赶紧快步跑到妻子身边,俯身对着她的耳朵说:朱银,建华哥的身上果然是汗水津津的。你刚才对他的态度,确确实实是太过分了。快点向他道一声歉吧!
朱银从嘴里掏出“体温测量器”,扔在桌子上。望着夏旺财和陈海峰冷笑着说:哼,夏医生、陈海峰,如果你们两人认为,建华哥这样子对我,我就欠他一个人情的话。那么,我就无话可说啦。我可以不必看病哦!
说着话,朱银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摇摇欲坠地走向堂屋西边的一间房。夏医生捡起“体温测量器”看了一下,望向路建华惊讶至极地问:哎呀,路校长,朱银这是怎么了?
路建华苦笑着说:夏医生,大姨妹对我有些意见。让你见笑啦!夏旺财眉头紧皱地说:路校长,可是,朱银已经39度高烧了。她这样不配合,我怎么给她治疗呢?
陈海峰猛地抓住路建华的衣领,眼睛溜溜圆地瞪视着路建华。彷佛要把路建华生吞活咽掉呀!冷冰冰的话,就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哼,路建华,朱银这样子,都是拜你所赐。这下,你,心里特满意了是吧!
接着,陈海峰望向夏旺财尴尬地说:夏医生,我妻子现在发着高烧,可能脑子给烧糊涂了。麻烦你再坐下等一会!说着话,他就转向妻子的背影喊:朱银,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赌气呀。说着话,大跨了几步就冲到朱银的身后。
夏旺财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切,望着路建华一阵抓耳挠腮,然后纳闷至极地说:哎呀,路校长,你的人品正直、善良。这周边十里八乡的人们,心里都是公认不讳的。我真的猜不出,朱银对你能有什么过节。你们今晚,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路建华无奈至极地说:夏医生,我们啥都没有唱哦。沉思了一会,他又说:夏医生,咱们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提上你的药箱跟我去大姨妹的房间吧!
这时,房间里传出了陈海峰纳闷至极的声音:朱银,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是不吭一声呀。你这样做,属于虐待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知道的呀!
过了好一阵,才听见朱银终于出声了:海峰,刚才你和夏旺财的那些话,让我觉得好像欠了建华哥的一个人情。你还是重新去找一个医生来替我看病吧!
听到这里,路建华“呯”地一声推开了房门。冲着大姨妹嚷道:朱银,现在都已经深夜一点多了,这附近就夏旺财一个医生。你要海峰重新找一个医生来,你,不觉得你太过分吗?你,真是不可理喻至极呀!
路建华这一嚷呀,可就如同在朱银的心里,丢了一颗炸弹立时就爆炸了:哼,大姨哥,这里谁都可以说我不可理喻。你是一个置家庭于不顾的人,你没资格说我半个字呀!
这时,房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疾跑而来的声音。随后,朱玉急火慌忙地冲进来,泪流满面地对朱银说:姐姐,你还是别再想着我家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看病最最最要紧呐。我知道,你真的已经“尽力而为”啦。你是我唯一的娘家人,你身体有病却闹着不肯治疗,我怎么能够开心呢?
听着朱玉的话,朱银猛地一下就清醒了:哎呀,我怎么一激动就差点忘记正事了呢?想到这,她就转向夏旺财说:夏医生,你就给我先打针。再配药给我吃吧!
看见姐姐终于愿意治疗了,朱玉高兴地拉着丈夫走了出去。想到姐姐因为自己路家的事情,心急如焚地和丈夫吵架。朱玉心里觉得非常非常愧对大姐啊!
回到房间,朱玉就“呯”地一声一只手砸在书桌上,转身瞪向丈夫吼道:路建华,咱家的事情,竟然让大姐心急如焚。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路建华听了不觉一惊:咦,我这个妻子,以前一向温柔、贤惠。今天却这样像个泼妇呀!
见路建华不吭一声,朱玉更加气愤至极:哎呀,我真的想不到,建华哥竟然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倒好像事情是发生在别人的家庭哦!路建华赶紧解释:玉妹呀,侯卫东和李月娥调走外地的计划,我都考虑得万无一失。只要李月娥不再回n县一年半载郝建就会忘记她的。你就放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