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路建华双手扳住车帮往下一跃,“噗通”一声着地后,就急忙奔向对面的三人忙不迭地问:杨师长、雨花,你们夫妻俩是有事经过了晓庄村,准备带着郝艳去县城玩耍吗?
随即,路建华想到:今天是星期一。他猛然转向郝艳关切地说:艳儿,这个学期马上就要冲刺期末考试啦。你今天为什么和爸爸、妈妈一起,而不去上课呢?
路建华的话音刚落地,郝艳的泪水就犹如那“开了闸板的洪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挤出她的眼眶,肆无忌惮地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落个不停哦!
这么一来,可就吓坏了路建华。因为,他想到的是:郝艳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以前,一贯活泼可爱。可是,眼前的她竟然泪流满面啦。因此,他觉得在郝艳的身上,一定发生了挺严重的事情。否则,她不会如此伤心哦!难道是----
路建华不敢再往下想了,于是,他双手握住郝艳的肩膀尽量压低声音询问: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点告诉干爸,干爸一定为你做主啊!
郝艳心知肚明:干爸误会了她的意思。她急忙抬手擦拭两下脸上的泪水,哽咽地说:干爸,咱二姨父、二姨娘既不在学校也不在家。我心里特别害怕哦!
路建华闻言后,心想:原来,艳儿是看不见二姨父、二姨娘,而感到担忧。想到这里,他那悬在嗓子眼的心儿,“唰”地一下就落到了心底。不过,他还是惊讶至极地说:艳儿,你爷爷奶奶没告诉你,他俩去哪里了吗?
一直站在一边听着两人说话的蔡雨花和杨林,听到这里禁不住相互对视一眼,窃窃私语着:咦,路建华说的话,充分表明了他并没有遇到郝建。这么说来,他压根就不知道郝建去跟踪他。那就更不可能知道雨露妹妹的下落啦!
这时,郝艳询问路建华的声音,又震荡着这对夫妻俩的耳膜:干爸,咱爷爷奶奶也不在家。您今天是否遇到咱二姨父和二姨娘呢?
路建华的话,很快就验证了杨林和蔡雨花刚才的猜想:艳儿,干爸今天一大早就去县城开会,并没有去学校。所以,咱就不可能遇到他俩啦。
郝艳嗫嚅地说:干爸,咱还以为二姨父会跟踪您去县教育局,再把那张“揭发侯叔叔犯罪”的材料,拿给教育局俞局长、许局长看呢。就带着爸爸、妈妈赶去县教育局。可现在,二姨父真的没有跟在您后面,您说,咱二姨父和二姨娘会去哪里呢?
蔡雨花和杨林也像约好似的异口同声地说:建华哥,你认为,他俩会去哪里呢?此刻,路建华猛然想到:昨天,蔡雨露竟然冒雨到侯卫东家里,找我询问和郝建之间的矛盾所在。这么说,她今天又去见侯家人啦?难道,郝建也偷偷地跟踪她去了侯家啦?
但是,此刻的路建华心中,牵挂得最多的问题还是:早晨,咱匆匆忙忙地赶到于小华、马文源的家里,委托这两个教师各替侯卫东、李月娥,上三节课,下午再去上他俩自己的课。现在,咱必须尽快把叶盼宽、王欢乐送到学校。马上,就要进行期末考试啦。学生们的课一点儿都不能耽搁啊!
想到“期末考试”,路建华禁不住望向郝艳说:艳儿,大人们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你还是去学校参加复习准备迎接期末考试吧!至于,你二姨父、二姨娘的去向,还是留待干爸和你爸爸、妈妈去搞清楚吧!
说着话,路建华就转向郝艳的爸爸、妈妈说:杨师长、雨花,今天是星期一,你俩竟然带着艳儿来找雨露和郝建。真是胡闹一气啊!怎么可以不顾她的学业问题呢?
蔡雨花一听,张开嘴巴刚想向路建华申明:是郝艳要求一起去n县教育局,她也是无奈至极地答应艳儿的。杨林懊恼万分的话语,却抢先钻进她的耳中:路兄,咱一心只想着来阻止郝建的计划,却忘记艳儿学习的大事。看咱这个脑子真是糊涂至极啊!说着话,他转向妻子说:雨花,你做事一贯谨慎、仔细。怎么也没有考虑到艳儿的学业呢?
蔡雨花闻言,刚想为自己辩白时,郝艳却抢着说:干爸、爸爸,是我跟妈妈说,只有二姨父和二姨娘、路家人的事情解决好了,我才有心情继续上课。妈妈才答应带我出来去教育局的,你们就别再怪罪妈妈呀!说完了,就扑在路建华的怀里撒娇:干爸,我听您的话去学校上学。您就别再生气了嘛!
郝艳从一个血胎子,被她二姨父抱进路家的第一天开始,路建华就总是把她“视为己出”地呵护着长大。到了郝艳会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时,路建华就让她和自己的孩子们:一起认字识数、做做广播操锻炼身体。
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到郝艳五岁那一年,郝建说要把她领去新林学校报名入学。郝艳立时哇哇大哭,临了还是路建华对她说,你以后随时随地可以来路家。她这才恋恋不舍地和路家所有人握手道别,泪流满面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路家啦!
那个时候的郝艳,见在路家有六个孩子陪她做作业、玩耍,可回到郝家自己的家里,不管是做作业,还是踢毽子、跳房子、翻牛筋、跳绳,却总是只有自己的影子陪着她。久而久之,郝艳就厌蜷了这种孤独的日子。
因此,每周的星期天,郝艳总是向二姨父央求去路家做作业。如果,二姨父说出一个“不”字,她就会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脸蛋,双眼透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