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地,肖林就想到了:替郝建“收拾烂摊子”的事儿,委实不宜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眼前这位意欲“禅位”给他的万局长知道哦!
想到这里,肖林语气尽量委婉地说:万局长,今儿个只是妻子娘家的一位普普通通的亲戚造访。简单的饭菜,真的非常不适合您老的身份啊!改日,咱一定让妻子炒上几个海边特产,再买上一瓶上等的白酒。盛情恭候你大驾光临品味哦!
说着话儿,不等万俊林回话。他就立即奔进桃源市教育局的车棚,牵出自行车骑向居住在外面的家属楼。
望着肖林马不停蹄地蹬动自行车的背影,万俊林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咦,往日的肖林一贯重情重义。怎么今儿个却显得有些吝啬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奔进车棚内牵出自行车,骗腿跨上自行车的车座就骑出桃源市教育局,远远地尾随着肖林骑向家属楼的家。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想着心事儿:咦,那个伤员来这里寻找肖林。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想着心事儿的肖林,一股脑地骑进家里支撑好自行车就关上大门。一转身,就望见:八仙桌上,已经摆放了四盘四碗的美味佳肴。父、母亲和妻子、儿女们,正陪着郝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着----
他急忙往脸盆里倒了水,匆匆挤了毛巾洗了脸和手。才坐到八仙桌边端起饭碗转向郝建说:建儿,一贯都是正级局长万俊林掌管着档案室的钥匙。我只是一个副级局长,你却让我调出宁县调动教员的档案。这件事情,恐怕不好办呀!
闻听此言,郝建小心翼翼地说:小舅舅,我知道是给您增添了不小的麻烦。可是,这次如果能够和那个美女永远在一起生活。我肯定再也不会对其他的女人动心了,也就不会再搞出“婚外情”的丑事。让你替我“收拾烂摊子”啦!因此,恳请您无论如何都要看在外公外婆的面上。替咱再“冒一次险”请万局长吃饭送礼吧!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一条线索。于是,他猛然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小舅舅,咱差点遗漏一个重要的信息了。眼下这段时间,是学生们埋头复习迎战期末考试最为关键的时刻。可谓是“黄金时期”啦!
说着话儿,郝建眉头紧皱地说:可是,就在这个严峻的节骨眼上,宁县教育局竟然就同意了侯卫东外地的表叔,将表侄和表侄媳李月娥留在身边工作。真是“匪夷所思”啊!不知道小舅舅在市局任职副局长,是否也知道这个茬呢?
肖林一听,禁不住将筷子抵着下巴陷入了回想之中。一会儿,他转向郝建神情凝重地说:建儿,小舅舅在市局里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件事。难道,这是发生在这几天的事吗?宁县教育局怎么一点也没向上通报呢?
说到这里,他也禁不住眉头紧皱地说:再说,侯卫东和李月娥全是新林学校高三部的老师。他俩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宁县,离开新林学校高三部的学生们。肯定会提前委托别的老师们,替他俩带领自己的学生们冲刺高考这个关键口。按理说,也应该会提前告诉你和路校长一声。你怎么也一点也不知道呢?
听到这里,郝建低头嗫嚅地说:小舅舅,这件事情,我肯定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啰!
肖林万分不解地说:建儿,你也是新林学校的副校长。不管怎么说,侯卫东、李月娥决心离开新林学校调去外地工作。也不应该只是告诉路校长,却独独瞒着你呀!
郝建红着脸解释:小舅舅有所不知,侯家去年年前请客吃年酒,也顺便宴请新林学校的正副校长和教导主任。我趁着路建华、侯卫东抬头喝酒的机会,偷偷将酒倒在塞在衣服里面的围巾上。等到他俩喝得醉意渐浓的时候,我哄骗他们“咱出去透透气儿”。就离开侯家堂屋,来到侯家厨房的外面等待----
闻听此言,肖林惊讶至极地接上他的话茬:建儿,侯家婆媳俩端菜走进堂屋的时候。你就趁机将méng_hàn_yào放进侯家人的饭碗里,然后等到客人们吃饱喝足离席了。侯家人迷迷糊糊地送走了客人们之后,就统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定是这个时候,你又故伎重演地推开了睡在李月娥身边的侯卫东。恶毒地夺走了她的贞洁啦!
郝建的外公、外婆一听,就像约好似的一齐“呯”地放下饭碗。抬起头冲着肖林嚷嚷:六娃子,看你怎么说建儿的。就像你全都看见了一样,也不知道“隔墙有耳”。竟然只顾瞎说一气啊!
肖林急得眼睛都红了,气呼呼地吼叫:爸、妈,你们的宝贝外孙哪一次不是犯的这种缺德事呢?咱真的搞不懂二姐、二姐夫,这辈子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混蛋儿子呀?
倒是当事人郝建转向两位老人,红着脸说:外公、外婆,事情就是这样的。小舅舅一点都没有说错啊!
说着话,他拉着肖林的手臂摇晃着说:小舅舅,您这次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找到李月娥的下落。我是真心喜欢她----
听到这里,肖林猛地拍了一下八仙桌又是一声大吼:建儿,你这样做。对不起你的糟糠之妻蔡雨露,和你的养女郝艳啊!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
然而,还没等他吼完。郝建的眼泪,就像开了闸板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