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剑评,当以任无涯兄台的无涯剑诀为亚座,忆秋年老兄的无痕剑法为冠座!”
论剑海,剑评会上。
步渊渟正宣布着此回剑评的最终结果。
然后在第二名的任无涯发彪之前,立即交由评剑司讲述两部剑诀的优劣。
“先说这无涯剑诀,各位可以看到,其剑法以求无尽之意,故而招式以变称最,能以一化万,例如···这样!”
手指轻捻,评剑师将剑谱之上一路剑法忽而转化,以证此剑术却有无涯之意。
“论理说来,此剑法意境倒是与吾等论剑海初旨相合,都是想以剑化成天地万象。”
听着评剑师的话语,本想发彪的任无涯也停下了拔剑的动作,这番对他剑术的评断还算中肯,使得他有些好奇忆秋年的剑法到底如何了。
“不过,此无涯剑法只是剑之无涯,却未曾顾及人之有涯,强行以有涯适无涯,怕是连其创者也不能练至顶峰。
而得到冠座的无痕剑法,却只专攻秋水一剑,从实践来看,吾等还是认为要好上一些。
吾论剑海评剑会,旨在宣扬剑得以交流见解,故而将无痕剑法评为冠座。”
不过这番解释,虽然任无涯接受了,一旁的忆秋年却似乎有了不同的见解:
“唉唉唉,评剑师啊,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这回你忆兄我可要说你两句。
咱们剑客习剑,眼光总要高一点,你这用练不成的剑法做理由像什么样子!
习剑之人,总该是心高气傲,敢与天地争锋的,哪里会有什么练不成的剑法,你这样排座次,我忆秋年第一个不同意。”
忆秋年此言一出,顿时在场众人皆赞叹,虽然这些人武功不如他,论及心气谁又比谁差了。在苦境能练剑出门的,都是天分不低的,一个个心高气傲,都对忆秋年的话甚是同意。
“这···”
评剑这么多回,评剑师还是头一回听到嫌自己名词高的,不过步渊渟不愧是有能力的,立马让评剑师回去座位与其他人再讨论,然后他自己走上台继续讲解其他人的剑法。
“各位请稍待,对于冠亚座次的评定,评剑司还需要进一步讨论,不如便由步某为大家讲解一番其他剑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诸位若有何见解也可一起讨论。”
能来论剑海参与评剑会的,都是抱着开拓眼界的目的来的,其实对冠亚的座次之争都并不是太过关心,既然能继续讨论剑术,他们也就先不管评剑司了。
“大家来看这一部轩辕剑诀,吾等将其排在第三也是有所考量,观其态势应是从商周战剑之道衍化,虽然与当今剑术衔接还略有生硬,但也不失为一部非常好的作品。
尤其是从这部剑诀,吾等可以一窥商周战剑的奥妙,这对于吾等剑术精进也是益处不小。”
不过步渊渟的讲解却是惹恼了这部剑法的主人,那台下的轩辕金博忽而上台,却是指出步渊渟不少错漏之处。
好在步渊渟的脸皮也是练过的,立即就承认自己对古剑术了解不多,顺势还将剑法主人轩辕金博留在了台上,让他亲自给众人讲解古剑术与当今剑术的区别。
而那轩辕金博也不怯场,拿过自己的剑谱就开始讲解起来:
“若论及商周剑法,那与当今刀法有些类似。由于商周之年铸造之难,当时之剑皆是厚脊宽刃,当时剑法也以劈砍为主,倒是刺击较为罕见。
由于剑有双刃,又是用来劈砍,故而当时剑法对于剑势利用较多,能转圜如意因势利导之人,才称得上合格的剑客。
这部轩辕剑法乃是鄙人祖传,但是当今剑术已经改为刺击为主,两种方式各有所长,故而鄙人想将二者结合,取其长处,以求更上一层。”
······
而就在众人讨论着其他剑法的时候,评剑司也终于对冠亚座的评定有了决断:
“此回再评,吾等思前想后,觉得忆秋年忆老兄的话不错,身为剑者,就该有不断进取的傲气,故而吾等改变了座次,将忆老兄的无痕减法置于亚座。
忆老兄,这么安排你不会怪我们吧?”
“哈哈哈,说笑了,忆秋年可是很乐见后辈剑客不断前进的!”
只闻嘹亮笑声畅响整片论剑海,忆秋年也终于满足离去,只有他声声诗号回响,也带着他的畅快与开怀。
“白云天地为衾枕,兴来倒卧醉花颜;一任风月不留痕,逍遥山水忆秋年。”
不过很可惜,那任无涯的模样却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结果,心高气傲的他只觉得是被让了一回,冷哼一声变转身而去了:
“下一回评剑会,我会再来,来证明我的剑法还会更强!”
至此,这一届评剑会也算是圆满结束,对于各方剑客的论点论剑海亦是尽皆记录在案,这些论点将会整理之后交到芈圭葬手中,也算是投资论剑海的一点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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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一届的论剑海评剑会,终究还是只有金子陵与忆秋年二人有过三连冠,名人堂的剑客还是太少,而且他们也不会将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
品读着此回得到的剑谱,凛牧手中也不断比划着什么,从他入主论剑海已经过了百多年,他的剑术也进入了一个新的瓶颈:
“想想以前的自己还真是可笑啊,用着半吊子的剑法全凭功力砍人,还是得静心研习剑道,才能明白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可悲!”
这百年来,凛牧的剑术已然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