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冷贤弟睹物思人以至伤怀,不如与吾把臂同游?”
不由分说点住冷霜城各大要穴,只在半空中一连串的残影,虽然看冷霜城的态度,已经不敢有什么动作,但凛牧还是习惯做事做好保险。
而在封住冷霜城功体之后凛牧便把冷醉一把扔到冷霜城怀里。被凛牧淫威震慑的冷霜城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差一点没把冷醉摔到地上。
“冷贤弟,你说织剑师的墓碑上,该刻什么字?”
就在冷霜城刚刚把昏迷的冷醉扶好同时,凛牧已经挖好坑将冷滟安葬,小小的土堆旁边竖起的石碑上还空空如也,好像是在等冷霜城的建议。
“不如就刻······”
但还没等冷霜城话讲出一半,凛牧已经下手刻了起来:“就刻天火居织剑师冷滟之墓好了!”
雷厉风行的手段,刷新了冷霜城的见识,甚至他再度意识到此刻双方力量和身份的差距,也察觉到凛牧不由他人置喙的强势。
“织剑师你在仙山且安心住着,你交代的事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拍拍手掸去浮尘,立于冷滟墓前的牧世之神举手之间已经将冷霜城功体禁锢,收入袖里乾坤之内。
“至于这小子嘛,”
挥袖封禁冷醉周身大穴,凛牧又重新换了一只袖子把他收了进去,这袖里乾坤的神通凛牧并没有深研,只能全放全收,所以未免弄混还是分开放的好。
“萧中剑和冷滟的保护近乎溺爱,虽然本质只是不想让你接触残酷的事实,但这个世界的风风雨雨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想要始终保持孩子一样纯洁无污染的心灵只能是痴人做梦。
罢了,既然承了冷滟的情,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这小子需要的是世俗的磨炼,把他扔到万象商会下属随便一个机构,锻炼几年也该有些长进了。”
说做就做,只是凛牧最近可是忙得很,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所以在把被封了武功的冷滟交给顺路碰到的东方璧之后,就径直向着法门而去,不再管了。
毕竟,对于自己一手养大的东方璧,凛牧还是足够放心的,这数百年来掌管西城的经历给了他足够的阅历,这种安排人的小事完全不需要凛牧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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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里,过于长久的生命,有时候并不一定都是好事。人生苦短还能够熬过去,如果人生又苦又长,岂不是要逼人发疯!这时候,就关系到一个哲学上的问题:人这一生,究竟应该怎样度过?
漫长的时间,在最初的波澜过后,带来的往往是无尽的空虚,所以基本上在苦境的每一名先天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乃至人生志向来填充内心的空虚,并且能为此花费数十年数百年也不更改。而在这基础上,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走到了一起,他们共同构成了一种以共同思想为纽带的社会结构,这就是教派的雏形。
法门,就是这样的一个教派,在法门教祖殷末箫的领导下一直屹立在苦境一方,法门的人也都孜孜不倦地为这天下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心力。
不过不同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法家学说,这法门的宗旨并非是统一与集权,而是以法治世!他们的法,以人心和道德为准则,以天下大义为纲领,追求普世的价值观和无价的公平。但,这份对于法的理解,与凛牧上辈子生活的地球相比还是太过于浅薄了。这法门的法既无成文法,也无惯例法,全靠个人对社会道德的理解,完全可以说是无法可依,而由于法门教徒个人执行力度的不同,往往同一个事件会产生很多矛盾的处理意见,也就没办法做到有法必依,这样一来,违法必究也就可以说是基本上做不到了。
到法门的路尽在心中,凛牧的脚步并不会因为路旁发生的任何事而稍缓,如果有目力够好的人向天空看就能看到云层之中一条笔直的痕迹,那正是牧天之神走直道留下的脚印。
而在这条轨迹的终点,法门总殿明法殿当中的众人也感受到一股庞然升起的压迫力,这股力量至圣至洁且庞然无边,仅仅是泄露出的一丝半点气息,都压得整个法门喘不过气来。
面对凛牧未曾出现便展现出的无边压迫力,正巧处在明法殿门口的法无吾当即被激起一股气来,手中代表公平的秤砣一摆,便是浑厚的先天真元运起: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无私照,时无私行。
想过法无吾这关,须先通名!”
随着法无吾这股先天气势升腾而起,天际云色似乎也略有变化,然而,面对牧世之神的威能他依旧是螳臂当车,凛牧只是微微一哼,便冲退了法无吾的阻拦。
“色厉内荏外严内宽,岂配吾通名!”
一圈气势震撼方圆,却在凛牧落地刹那化为一道柔力推搡,虽然说这行为略显霸道,但法门一时竟为之神夺,暂时也无人能站出来仗义执言。于是在这恢弘明法殿大门处,一道明黄色身影带着天际垂青圣气,旁若无人般等着法门真正的话事人前来接待,其余等人都已退到三丈外,一时无言。
不过,经过短短几个呼吸,法门众精英还是反应了过来,当先的王云、寒青几名三代弟子蓦地脸上透出红光,至于法无吾则是整张脸都被气得青过来了:“法门之中,还敢放肆···”
然而还没等法无吾的秤砣甩动起来,从殿内传出的一声责令,当即让他止住了动作。
“住手,不可对牧神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