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林风眠脸色不太好,李唤真在一旁也不好问点什么,他大概觉得没能从李洪嘴里问出什么线索对侦探而言是种耻辱,所以也就很识趣的、破天荒的没开口。
林风眠转身出了审讯室之后,一言不发,又准备抽出棒棒糖往嘴里塞,被一旁的后安歌给拦住了。
“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后安歌面无表情地推推镜框,“需要我把他处理掉么?”
这话一出林风眠本来还阴郁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他蛋疼地望了后安歌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又尴尬地看了看一旁一脸懵逼的李唤真,灵机一动,祥装咳了咳,将手中的棒棒糖递给后安歌,“处、处理吧,我、我不吃了。”
李唤真一看原来是要处理棒棒糖,顿时缓过味来,忙伸手过来准备接,“诶我来我来,这点小事让我来就行……”他手刚伸到林风眠眼皮底下,就见林风眠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将那玩意又重新塞回了裤兜里去。
“也是钱买的,还是别浪费了。”林风眠啧啧嘴,“等下小杜回来你让他带人去查一查李洪的酒庄,特别是那些没有监控的地下酒窖。”
“你的意思是……”李唤真闻言忙抽回手,问道。
“嗯,作为生产点,没有监控……其实是件很蹊跷的事情,就我自己的理解,以前捣毁那些毒贩制毒窝点的时候,连那种地方都监控密布,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清楚吧?”看李唤真频频点点,林风眠接着又说“所以我猜李洪这人也有问题。”
“……那他是不是凶手啊?”李唤真觉得说得在理,不过目前他还是对这个更感兴趣。
“这个要看了,”林风眠想了想,“如果他的酒窖有问题,那么这起案件他就没问题,反之……”
“哦,懂了。”
三人俩前一后边说边走,没几步,便停在了孙自毕的审讯室前,冲后安歌点了点头,林风眠便推开了孙自毕的审讯室房门。
孙自毕有点自视甚高的意思……嗯,说实话他也有这个资本,年纪不大,在自己的领域也算是天之骄子了,林风眠推门进去的时候,孙自毕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动作规范,神态自若。
“怎么样?还习惯吧?”林风眠打了个招呼。
“还好。”孙自毕点点头,示意不用客气。
“很好。”接触过一次这人,林风眠对他的脾气多少也还算有点了解,所以也就没绕弯子,刚坐下身就直接开口问道。
“小夜莺是不是你杀的?”
皱了皱眉头,孙自毕有些不理解地望着林风眠,半晌,才接上话茬,“我已经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了,你不记得了吗?”
“哦,不好意思啊,”林风眠干巴巴地笑了俩声,“我就是确认下,毕竟……她是你的女儿嘛。”
“警官。”听闻这话,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孙自毕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他眉眼抽了抽,很认真地回问道,“我知道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我和王夫人的关系,但请恕我直言,她女儿被害的时候已经七岁,而我和她第一次发生关系也不过是一年半之前,那时候浑黄小区才刚落成,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这些都可以查到的,能拜托你们严谨一点吗?”
林风眠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呵呵道,“啊,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诶,”他将双手枕到脑后,顶了顶身下的椅子,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也许……是你讨厌小孩子呢?”
“警官,”孙自毕摇摇头,“讨厌小孩也需要理由,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我家庭完整美满,小时候并没有受过虐待,我为什么会讨厌小孩子呢?而且如果要讨厌王夫人的女儿,那也得真喜欢王夫人才是,但很遗憾,我和王夫人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真感情,答应和她发生关系,也不过是因为她答应我会说服王先生,帮我带动业绩而已。”
“啧啧,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诶。”林风眠安静听孙自毕说完,忍不住啧啧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事业才是一个男人在这世界最有力证明自己价值的表现方式,警官你过奖了。”孙自毕年纪不大,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这下子搞得林风眠也不知道应该再问点什么了。
“警官,”沉默了小片刻,孙自毕突然开口道,“嫌疑人应该不止我一个,对吧?”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林风眠闻言眉梢一挑,反问道。
“你一共来询问过我俩次,在我看来,所有关键性的问题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谈完了,虽然没什么结果,但不得不说,上一次谈话我很满意,而这一次,你一进来就说认亲的事……如果是故意开玩笑探口风的话,那么想来,这一招你应该用在了好些人身上,毕竟王夫人可是……名声在外呢。”孙自毕面带微笑,从容答道。
“有点意思……”林风眠听他说完,双眼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这才坐正身形,将头朝正襟危坐的孙自毕探了探,说道,“你说的没错,刚好,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孙自毕比了“请”的手势。
“问题是这样的,”林风眠咂咂嘴,“想象一下,有俩个相邻但是隔开了的房间,姑且称它们为里屋和外屋吧,你现在站在外屋,外屋的桌面有三个开关,它们分别控制着里屋内的三盏灯泡,你无法从外屋看到里屋的任何情况,如果这时候你只可以进入里屋一次,要怎么样……才能分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