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新人么,洞房夜躺在床上讨论离婚进程。
安菁的话,姚瑄华是听懂了。只是听得心头恼火而已。
“哈,是这样系的啊,我学会了。”安菁终于将那发结给研究透了,三两下就给解开了。随手推推姚瑄华道,“给你一个嫌弃我的机会,就算是我tuō_guāng了,你也不想碰我对不对?那你就别委屈自个儿了,自己找个地儿睡去,明早我会提前叫你起来的。哦,这天气还有点冷呢,没关系,床上有被子,你一大老爷们打个地铺没什么大不了的。”
姚瑄华忍不住怒道:“安菁。这里是我家!”
安菁很善良的提醒他:“但在我没有跟你和离之前,这里也是我家。”
“你怎么不去打地铺?”
“因为……婚床是我安家打的啊。”安菁乐了,指着房内的家具摆设道,“这桌子,这椅子。这梳妆台,这柜子……可都是我安家找人打的。”
当然是应该由女方打家具,只是这一刻,姚瑄华无比痛恨这一风俗。
咬咬牙,他直接从床上起身向外走去,但却被安菁的一句话给留住了。
“你这个时候出去也没什么,不过是让人知道你对我不满意。不过是让人知道你对皇帝定下的婚期不满意,不过是让人知道你们府对皇帝亲口过问的婚事……不满意。”安菁叹息,皇帝啊,你既然给我惹了这么个麻烦,那你说过的话让我拿来用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不等姚瑄华开口。她又继续说:“当然,我不会告诉人是你对皇上有意见的,我只能告诉别人,你是因为自己不能行房,又羞又愧。所以……”
“你说什么?!”姚瑄华脸色铁青,他真是低估了这个灾星的恶俗。
“你听得很清楚,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说出去。”安菁冲姚瑄华甜甜一笑,“都这么晚了,快安歇了吧,夫君~~~”
这“夫君”二字,她喊得端的是百转千回啊。
姚瑄华用力咬牙,但却没有再向门口走去,不是为那句“不能行房”,而是正如安菁所说,他不能出去,否则岂不是告诉人他对这门亲事不满。
“呐,被子给你,要不要再给你个枕头?”安菁从床上托起一床被子来,随后又皱了皱眉,“该怎么跟人解释这乱糟糟的呢?唔……就说你喝多了玩的花样多,把床上给折腾的乱七八糟了吧。”
“你!”姚瑄华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安大人安夫人都是端庄稳重的人,死灾星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事情的?那些教导她房事的嬷嬷们也不敢这么教她吧。
安菁眨眨眼,冲姚瑄华笑道:“咱们俩现在小声儿说话没什么,你猜我要是大声喊两声,会有什么反应?”她确信,指定有人在外头听着呢。为什么呢?当初她想去偷听二哥壁角,结果到了地方却被老妈贴身的一个嬷嬷给赶了回来,所以……
姚瑄华心里当然也明白,不然他也不会哪怕是发怒也压制着声调了。
“爷,别……这样不行!”对上姚瑄华阴沉的脸色,安菁嘻嘻一笑,“做戏要做全套,对不对?”
真正让姚瑄华想要掐死安菁的是,他看到安菁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儿,然后揭开封口。
殷红的血一点一点浸透了床上那块雪白的绫子。
安菁回头冲姚瑄华笑道:“你不想被人认为你是不能行房,我也不想被人认为我不贞,做人要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对不对?”所以,她可是早有准备。为了存这点血,她可是相当辛苦啊,好不容易才从古书上找了个借口——听说古人用血调墨,可以让墨透出异样的眼色,借着这个借口,她才让罗儿从大厨房那里讨来了两瓶鸡血。
伸了个懒腰,安菁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随手将瓶子里剩的一点儿鸡血都涂到了自己裤子上,顺便问姚瑄华:“你要不要来点?”
姚瑄华的脸彻底黑了。她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