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皇下了四皇子府今年不用进宫请安的口谕之后,四皇子府便是越发的门庭冷落了,不过这倒是让温偃这个四皇子妃捡了个便宜,白白落了清闲。
温偃在府中百无聊赖地待了好些日子,原以为楚玉趁着过年,应该是会出宫来看看她的,只是眼见着已经出了正月十五,可她却连楚玉的人影都没见到。
思及此,温偃心中便多少有些不安起来。“绿竹。”她轻轻唤了一声,绿竹的身影便很快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主子。”绿竹还是那副一贯挂着浅笑的模样,虽然看起来没有暖春沉稳,可办起事来却是从来都是向来游刃有余,从来不见出任何差错的。
“去帮我办件事。”温偃顿了顿,略微沉吟了一下后,这才又接着道:“你去库房挑些礼品以我的名义送给三公主,顺便向三公主问声安好。”
绿竹眼神一闪,已然明白了温偃的意思,她不敢怠慢,赶忙应了一声‘是’后,便快速地退了下去。
这时暖春也刚好从门外进来,见着绿竹急匆匆出去的背影,不由就开口道:“绿竹这是要去做什么,着急忙慌的。”
温偃见着是暖春,于是也就没有隐瞒,而是带着淡淡担忧的口吻开口道:“三姐一向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这一回却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我担心三姐是不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于是让绿竹去探探消息。”
暖春听完后,不由得怔了一怔,而后才低声道了句,“公主有心了。”
温偃一心都在想着有关楚玉的事,一时也就未曾注意到暖春的异样。
暖春将还散发者热气的清粥小菜摆放到桌上,用一如往常的温和语气道:“公主也无须太过担忧了,三公主身份高贵,又一向受皇上喜爱,在宫里想必是没人敢欺负的。”
温偃听了暖春的劝慰后,非但没有放下心来,脸色反倒是更加难看了些。
“若是寻常自然是如此,可怕就怕在皇上的态度……”温偃说到这,不由得就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楚皇沉沉发黑的脸色。
楚玉一贯又是性子直的,在宫里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平常仗着有楚皇的宠爱也就罢了,可若是楚皇也对她动了怒,那平日里就与楚玉不合的那些嫔妃和宫人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楚玉呢!
温偃越想越觉得心头不安,好看的黛眉逐渐在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暖春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到温偃身旁,又捡着小心问道:“听公主的语气,年夜那天是出事了?”
温偃点了点头,却不欲回答暖春的问题,只是轻轻将暖春递粥的那只手给拨开。“我没什么胃口,都撤下去吧。”说罢,温偃就蹙眉闭上了眼睛,“一会绿竹回来了叫我一声。”声音里透着浓浓地疲倦之意。
暖春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那碗热粥。她知道温偃这几天没有什么胃口,所以这粥是她自己一大早起来给温偃熬的,原想着温偃多少会喝上两口,没成想眼前人却是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就推开了。
暖春在温偃面前静静地立了一会,那碗原本冒着热气的粥也逐渐在她手中凉了下去。
就如同她的心一样。
绿竹是下午的时候回来的,温偃被暖春唤醒后,就急忙开口问起了楚玉在宫里的情况。
“怎么样?见到三公主了吗?”温偃在楚国的好友屈指可数,所以对于楚玉自然是格外关心的。
然绿竹却是出乎温偃意料的摇了摇头,“奴婢被拦在宫门口了,没能见到三公主……”绿竹说到这顿了顿,见着温偃的面容逐渐紧绷了起来,她便赶忙又接着开口道:“不过奴婢倒是从宫人口中打听到了一些有关于三公主的消息。”
温偃闻此,原本黯下去的眼神又蓦然亮起了一丝微光。“说说你打听到的情况。”
“是,”绿竹含了颔首,肃容开口道:“奴婢只听说三公主自年夜后就被皇上下了禁足令,无事不能踏出宫门半步,至于这其中的缘由,宫人们全都忌讳莫深,奴婢探不出来。“
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绿竹的语气中带了显见的失落。
温偃凝眉沉思了一会,如果绿竹打听到的情况都属实的话,那楚皇就是因为楚玉那天晚上失礼人前的事情而降责了,可这事要认真说起来,也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楚皇又一向宠爱楚玉,按理来说,楚皇是不至于对楚玉下这么严厉的责罚的。
看来这其中一定还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温偃想了想,又坐直了身子问道:“四殿下今日可在府中?”
因着楚皇先前的那道口谕,好些暗中已经被楚轩收入麾下的大臣们又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楚轩这几天都在忙着私底下安抚那些大臣,忙得那是一个不可开交,要真算起来,整个府中怕是就只有她这个四皇子妃最闲了。
绿竹一上午都在外头奔忙,对于府里的情况就没有那么清楚了。她还未开口答话,一边的暖春就已经忙开口道:“四皇子上午出去了一趟,这会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呢。”
温偃闻言,即刻便站起了身朝外头走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步子又顿了顿,“梳妆桌上那个我常戴的翡翠玉镯子赏给绿竹了,自己去拿吧。”
绿竹虽然未曾主动开口提起,但向宫里人打听消息,哪有不出血的道理,她温偃一向赏罚分明,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身边的贴身丫环吃了亏的。
平日里温偃给的赏赐也不算少,所以绿竹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