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流云的话忽然让他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儿子没错,但也许真的跟他想的不一样。
“朕知道你为什么安排这样一条路线了。”
皇帝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可以去惩罚大皇子,哪怕是已经被贬为庶民不能再称之为大皇子,可那依然是皇帝的儿子,只要他是皇帝的儿子就没人有资格去惩罚他,可是叶流云不相信幡然悔悟的事,如果韩唤枝在的话韩唤枝也必然不信,至此,只有皇帝一个人信。
那是一种让人不理解的相信,最终可能要想原因的话也只能是父子关系。
“你先出去吧。”
皇帝摆了摆手:“朕想安静一会儿,你问朕的问题,朕以后会回答你。”
叶流云叩首起身,弓着身子退出东暖阁。
与此同时,东疆。
大年三十,茶爷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东疆这边总是会给人一种假象,冬天没有那么冷,可实际上,这边的寒冷比长安也不差什么,而且更yin寒,离着大海不算太远,几十里,风大的日子就好像漫天在飞刀子一样。
可是茶爷知道不能让两个孩子娇生惯养,她和冷子都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边的亲兵快步进来,俯身道:“东疆大将军孟长安来了。”
茶爷一怔。
她
领着两个孩子快步到了门外,孟长安站在马车边上背对着门看着远处,听到脚步声,孟长安立刻转身,看到茶爷之后想打招呼,可是又显得有些尴尬。
“知道你们来了,所以赶过来看看。”
他是真的有些尴尬,毕竟......他父亲的死和茶爷和沈先生有直接关系,这么多年来已经没有了恨,可是也没有那么多话可说。
然而他必须来,因为茶爷是冷子的妻子。
“快进来吧,外面风大。”
“那个......我给两个小家伙带了些礼物。”
孟长安伸手往后指了指,茶爷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吓了一跳,那边停着四五辆马车,装的满满当当。
“你这是......给孩子的礼物?”
茶爷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像是搬家一样,还不止搬了一家。”
孟长安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你知道,我不太会买东西,也不知道他们俩喜欢什么,所以就一路走一路买,一开始的时候带了一辆马车,买着买着就装不下,于是又买了一辆车,再买着买着又装不下,于是又买车......”
茶爷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的俸禄向来存不下,怎么会......”
“俸禄存不下是真的。”
孟长安抬起手挠了挠太阳穴:“银子是从东疆天机票号的分号里借出来的,用冷子的名义借出来的。”
茶爷笑的几乎背过气去,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心大,用的可是她家的银子,又或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和冷子想的一样,孟长安对于冷子来说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和你们家冷子学的。”
孟长安跟着茶爷往里边走,顺手把小沈继抱起来:“你爹是我兄弟,当年你爹让人把你婶子她们送到我身边的时候,路费是到付。”
茶爷:“哈哈哈哈哈.......”
后来觉得自己这么笑可能有点失礼,于是硬生生憋住,可憋不住啊,于是又哈哈哈哈哈......
“我来不只是看看你们。”
孟长安把孩子放下来:“你们两个自己去看看都有什么好玩的。”
两个孩子随即屁颠屁颠的跑去看礼物了。
孟长安坐下来,接过茶爷递给他的热茶:“我就直说,我需要一大笔银子,得从天机票号里出。”
“好。”
茶爷点了点头:“我写信给天机票号这边分号的人。”
孟长安嗯了一声:“你不问问我做什么用?”
“不用,冷子能做主我就能做主,冷子不会问你为什么用。”
孟长安低下头:“我得收买人心,我得让刀兵能在任何时候跟着我走。”
茶爷心里一惊,然后反应过来:“你......你得小心些。”
“放心。”
孟长安起身:“事说完了,我先回去,我把刀兵一军调到这附近,如果有什么事水师这边不能帮忙的,你可去到刀兵那边。”
他把杯子里的热茶喝了一口,大步往外走,从来到走只是几句话的时间。
“臭小子。”
孟长安走到门口看到沈继怀里抱着一把木刀忍不住笑起来:“想学刀吗?”
小沈继瞥了他一眼:“你打的过我爹吗?”
孟长安笑道:“你爹就是个弟弟。”
茶爷:“哼。”
孟长安哈哈大笑,迈步往外走:“等回头你爹到了东疆,我和他一起教你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