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选和冯双礼尴尬的互望了一眼,他们也不知道总督大人为什么没有召集李定国等人就这么过来了啊,最后还是冯双礼憨笑着回答道:“定国他们都读书去了,我们俩今天正当值,所以就我们俩来了。”
老赵家闺女闻言,欣慰的点头道:“读书好啊,读书好啊,读完书出来都能当大官,定国一看就是当大官的料。”
白文选闻言,不由委屈道:“赵婶,还有我们呢,难道你看我们就不像当大官的料吗?”
老赵家闺女闻言,连忙摸了摸他的头,尴尬的道:“你们都是,你和双礼也是当大官的料。”
白文选闻言,这才露出憨厚的笑容,众人一路闲聊,很快便来到屋里。
这个时候赵老汉和他女婿都拉的有点消瘦了,看见众人进来,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坐在那里虚弱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张斌见状,不由暗暗担忧,谁说拉肚子拉不死人啊,这么拉下去,铁打的金刚也扛不住啊!
李建木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异常,比这拉的更狠的他都见过,最严重的,能拉的趴床上起不来,只能拿个盆子在后面接着,这两人好歹还能坐稳,还不算很严重。
他上前仔细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又让他张嘴看了看舌苔,随即便让赵家闺女带着他去厨房看看。
来到厨房一看,没有水壶,也没有茶壶,他立马皱眉道:“你们平时不烧开水喝吗?”
赵家闺女搓手道:“这个,大夫,您也知道,我们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渴了直接舀一瓢井水一喝就行了,哪里有那闲柴来烧开水啊。”
李建木摇了摇头,随即对张斌道:“总督大人,这样不行,不服水土者大多是因为不服水,各地之水,性状不一,但烧开之后,差别却不是很大,所以,不服水土者切忌到一个地方就喝生水,应该先喝几天开水,等适应了再慢慢喝生水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赵家闺女闻言,不由羞红着脸道:“哎呀,大夫,您真是神了,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因为来了月事,腹痛难忍,我爹他不让我喝生水,还特意跟小旗大人家借了个水壶,给我烧了几天开水喝,结果,我没事,我爹和我老汉倒是病倒了。”
张斌闻言,恍然大悟,所谓各地之水,性状不一,大概是里面含的微生物又或者细菌不一样,有的人抵抗力差,习惯了一地的水质,再去其他地方就不行了,而开水就不一样了,水一烧开,里面不管是微生物和细菌都差不多杀死了,自然不会再害得人水土不服。
这个问题的确很重要,他立马对一旁的谢正刚道:“小六叔,回去之后立马让人去福广订购三万个水壶,以后从西北迁移过来的灾民,每户发一个,让他们先喝几天开水,不要一过来就喝生水。”
李建木闻言,不由点头道:“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啊,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能预防不服水土之病,就是不知大人舍不舍得。”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只要迁移过来的灾民不犯病,比什么都强,张斌立马郑重道:“老先生您说,只要本官能办到的,绝对不含糊。”
李建木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喝茶,家父《本草纲目》中有云,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沉也,降也,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然火有五次,有虚实。苦少壮胃健之人,心肺脾胃之火多盛,故与茶相宜。这不服水土者,虚实之火交杂,茶叶正好克制,所以,喝茶就能减缓不服水土之症状,若一开始就以开水泡茶,则不服水土者立减一半,就是不知总督大人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为老百姓买茶叶。”
张斌闻言不由哑然失笑,这会儿的茶叶对平民老百姓来说的确是个奢侈品,一般老百姓还真喝不起,因为普通的芽茶就一分银子一斤,普通的叶茶也要五厘银子一斤,一斤就是几天的口粮,这会儿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去买茶。
不过,这点钱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他毫不犹豫的道:“芽茶好还是叶茶好?”
李建木欣慰道:“自然是芽茶最适宜。”
张斌立马对一旁的谢正刚道:“小六叔,等下就让东盛堂福建分号发三万斤芽茶过来,每户迁移过来的灾民家里发一斤,让他们泡茶喝。”
三万斤也才三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
李建木闻言,不由对张斌刮目相看,这位总督大人爱民如子还真不是装的,水壶和茶叶都是免费发放,从来就不提钱的事,这可是好几千两了!
他欣慰的点头道:“总督大人能如此为民着想,这不服水土之症就好了一半了,待小人再看看,然后开些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说罢,他问了老赵家闺女一声,直接往茅房走去。
茅房,几乎每个人每天都要去一趟,但是,没事的时候,基本上没人去茅房,因为这个时候的茅房基本就是一个坑,上面架两块木板,有点钱的人家还会买个大水缸埋坑里,没钱的直接就是一个土坑,里面那情形,简直令人作呕!
张斌见李建木朝茅房走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洁癖,去趟茅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后面谢正刚等人见张斌跟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于是乎,赵老汉家臭气熏天的茅房便被众人包围了。
这茅房是真的臭,比一般的茅房都臭,因为赵老汉和他女婿都拉了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