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念冥唤术》乃是极西大教粗浅法术,大抵不过*控凡心、召唤恶鬼、请神上身,传给历史上*作“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刘福通,最为合适不过。花莲妙法宗碧海珠的印记留给常遇春,不但在其危急之时能够自动显化碧波白莲,更是可以待到其遇见如净师弟,也就是朱元璋师弟,可以因之相识,成就一段佳话..悟虚脱去黑衣和面具,身着破破烂烂的喇嘛僧袍,一边思虑着,一边疾飞向龙虎山。也不去管,刘福通三人是否如何入鄱阳湖收服那四水寨方雷子。
数日之后,悟虚来到龙虎山地界,遥遥望去,但见群峰连绵,似龙盘若虎踞,用灵识一感应,前方大小数十山峰上,错落有致地散布着大小道观,由一峰乃至整个龙虎山地界,隐隐联成一气,灵气聚而不散,凝而不滞。其中,有一片占地极广的道观群,在龙虎山群峰拥簇下,于山脚平地铺展开去,取藏坤玄牝谷神不死之意,又各个红砖绿瓦的道观建筑群暗合奇门遁甲之义,呈周天星罡之势,偶有一处钟声响起,便引得灵气流转,后面群峰云雾浮沉,遥相呼应。
悟虚便知此处乃是天师府所在,缓缓飞至山门处,降下法器,向上前接待的两个道士说明来意。不一会儿,便有三皇子巴尔措达帐下的一名亲兵,随着一名凡尘六层的中年道士迎了出来,互相寒暄几句,便引着迈过层层石梯,穿过几许高墙大门,来到了天师府内的一处大殿。大殿上首,两把千年檀木的太师椅,右边坐着三皇子巴尔措达,左边坐着一名身着紫金八卦道袍的老道。这道人长须及胸,面相清奇,不怒而威,双目开合之间,隐约有星光流转,整个人坐在那里好似一朵白云,似乎和身后那一幅龙虎山清风图融为一体,给人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感觉。悟虚知道,这老道便是这天师府的现任府主,当今元庭敕封的张天师张真人。站在门口,悟虚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向张天师、三皇子及一干人等先后施礼,看了一眼,方才走到三皇子随行一旁,在末位入座。
却不料三皇子开口笑道,“慧明上师,如何这般谦虚,入在末座,快些上前,也好随小王一同粘粘张天师的仙气。”那端坐在上首的张天师也面带微笑,手拂长须,轻轻笑道,“慧明大师,佛法精深,修成曼陀罗法界,实是佛门少有的奇才,如此英雄,不必拘谨。”便命人置椅,来引悟虚至前方入座。悟虚不好推辞,只好随之上前,合掌顿首,谢过美意。
看看入座,便见旁边的玄机子佟羽春,对着自己饶有意味的一笑。悟虚心中嘀咕,在真人境界的张天师面前也不好灵识传音。耳边便听到三皇子击掌笑道,“小王先前在都城领命,前往黄河一带协助河工,慧明上师便告知本王,说是南方人杰地灵,一路南下,必有机缘。果不其然,小王前日在龙虎山天师府便得了一套奇门遁甲之物。而慧明上师,更是在日前,不远处的蝴蝶谷,顿悟佛法,修成曼陀罗法界,实在是妙之至极。”
悟虚看着深不可测云淡风轻的张天师,还有对面那一干面无表情一脸倨傲的道士们,心中一阵苦笑。当日莫恩拾掇着三皇子巴尔措达,到了黄河一带,仍旧打着征集民夫以助河工的幌子,沿途南下,便是拿出搜刮宝贝的诱饵,当然也没打算放过龙虎山正一教。你龙虎山正一教虽然符术无双,教中弟子个个降妖除魔奇门遁甲,那也是凭着元庭敕封,方才总领天下道教,以此气运更上一层楼,全教上下得了莫大好处。莫恩和三皇子去打打秋风,那还不是十拿九稳。不想这三皇子得了好处还卖乖,得了人家宝贝不说,还嘴上拿出来一阵说,还把自己给露了出来。
悟虚此番想法却是把三皇子巴尔措达想得肤浅了。那三皇子巴尔措达,虽说平时看作稀里嘛哈,但身为大元皇子,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此次听从莫恩拾掇南下,表面上是游山玩水,搜刮宝贝,其实也未尝没有招揽豪杰、争夺皇位之心。是以,来到天师府,已有半月,仍是做出一心向道模样,隔三差五叨绕张天师及其他道士,不愿离去。而那张天师张真人,何等之人?只从三皇子三言两语,些许眼神,便已明白了其隐隐的招揽之意,只是避而不谈,到了后来,干脆避而不见,只叫下面的长青真人及一干道士与之敷衍着,周旋着。此时,元朝气运已衰落,天下涌动,正一教的这些道士们陪了三皇子几日,便已有不烦。要不是三皇子巴尔措达,声称八思巴大国师遣修成曼陀罗法界的慧明大师做代表,有事相商。张天师估计早就暗中纵容下面的人将挤兑得狼狈不堪,颜面尽失而去。饶是如此,这些天来,三皇子随行之人,被龙虎山一干道士隔三差五的拎出来,以斗法比试之名,一一击败。就连巴尔图巴尔赞二人死后,当朝国师羌巴穆勒重新派来的两个喇嘛,格桑忽、格桑礼,也是在天师府九九八十一路天罡七星剑阵中,手忙脚乱,最后被两道御山符打在身上,口吐鲜血。除了那玄机子佟羽春,他本是道门出身,熟悉道门法术,又仗着手中的黄龙宝剑,与同为真人境界修为的长青子,斗了个旗鼓相当。
却说那边道士听得三皇子一番吹捧,心中不以为意。道爷们行走江湖,除了全真教在北方,正一教平时不便北上之外,在这江南诸地,那便若陆地神仙,呼风唤雨,斩妖捉鬼,撒豆成兵。除非遇到那些个偶尔出世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