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倾君墨的认知里,这曼珠花只开在九幽冥界,难道他已经死了?下了阴曹地府?
隐隐听到似有小儿的鬼哭狼嚎,倾君墨更是觉得阴气森森。
这一吓,又吓了一身病。
鬼哭狼嚎的,自然是清初小儿。
而泰山崩于眼前都不皱一下眉头的书逸和画心,依旧苦大仇深地围着哭闹不休的小家伙,眉头深锁,唉声叹气,束手无策。
“你走开,初儿喜欢……喜欢和尚爹爹,你把和尚爹爹弄没了,初儿喜欢哑……哑先生,你又把哑先生弄没了,哇……”清初一把推开画心去抱他的手,一边抽泣一边哽咽,把这些天的不满尽数宣泄了出来。
书逸听了,满脸铁青,只觉得自己似乎是给别人家养了个儿子。
清初哭累了,哭的无趣了,突然起身去开他的小衣橱,钻进去一阵翻箱倒柜,半天后,顶着杂乱的衣物爬出来,手里抓着一件在药灵村穿过的小僧袍,脖间还挂着一串佛珠。
“你,替我穿上。”清初爬到书逸身旁,抬手将小僧袍递给书逸,理直气壮地命令道。
“你……”书逸气结,看着小清初一副理所当然使唤他的模样,又看看他手上那件碍眼的僧袍,从齿缝间蹦出三个字,“臭小子。”
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你不愿意?”小清初一脸傲然地抬起头,挺着胸毫不客气地斥道,“你不是想当我爹爹么,以前都是爹爹给我穿衣服。”
言下之意:你敢不给我穿,我就要翻脸不认爹了。
堂堂逸王爷,高冷孤绝的冷公子,在这一场对峙中,又怂了。
他一边暗叹有其母必有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边将清初抱到榻上,麻溜地剥了个精光。
天寒地冻,清初“嘶”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嗦了一下,催促道,“你快点,笨手笨脚。”
书逸眉头一跳,若不是画心在一侧瞧着,他定是一巴掌拍在清初屁股上了,这小崽子再不管教,要无法无天了。
按耐着心火,书逸替清初穿戴整齐,青灰色的僧袍,檀木刻满经文的佛珠,他眼皮一跳再跳,怒火一忍再忍……
“你,去给我找个木鱼来。”清初一点没感觉到书逸磅礴的怒气,得寸进尺道,“再给我准备一间禅房,里面放上经文,从今天起,我要闭关,直到和尚爹爹回来。”
清初说的有模有样,双手负在背后,挺直了小腰板,指了指画心,看着书逸又说,“我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你以后每天辰时要进来替我研墨,我要抄经文。”
“说完了吗?”书逸冷冷的看着目无尊长的小家伙,一脸威严道,“说完了就去院子里跪着思过。”
“……”清初砸吧砸吧小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书逸提着后颈丢了出去。
果然不是亲生的。
清初跪在雪地上,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他的和尚爹爹,咧开嘴又是一顿痛哭。
书逸管教儿子,画心冷眼瞧着,不闻不问,她就不信,书逸还真敢把她儿子怎么滴。
见书逸动了真怒,无心居上下谁也不敢求个情,小家伙绝望得跪着哭嚎……步步莲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