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齐光看着纪伏寿,沉吟片刻,“你打算让大皇子和谁狗咬狗?”
既然纪伏寿要帮楚灵均查出贪墨案的真相,就要将陈正信和那批赈灾银子暴露出来,而能跟大皇子对上的,无非就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
“四皇子身边的幕僚,是他外祖父宋尚书给他找的,他虽然挺欣赏文人墨客的笔墨,却也只是欣赏,不会重用他们,十分谨慎,无法合情合理的将这件事让四皇子知晓。”
虽则思博如今很得四皇子的重用,但纪伏寿不会让思博将这件事告诉四皇子,否则这消息怎么来的,思博解释不清,更可况她也不想让思博在四皇子贴上一个心机阴沉的印象。
池齐光便明了她的意思,“你是想通过三皇子的手,将这件事暴露出来?”
“我在三皇子身边安插了人。”纪伏寿微微一笑。
池齐光挑了挑眉,“那就等三皇子的好消息了。”
“你那边可有人手,能填补上刑部侍郎的缺?”纪伏寿浅笑着问道。
如果李阳让陈正信给他的东西是赈灾银子,那么林知府等人的冤屈就能洗脱,同样的,当初将这个案子用一天时间就办成铁案的刑部侍郎刘良吉,便十分可疑。
只要使劲,未尝不能将刘良吉的官帽摘掉,能让鲁国公损失一个得力助手,想必鲁国公会很肉疼,也会对李阳不满,如果不是为了给李阳擦屁股,鲁国公何须动用刘良吉这步暗棋?
到了如今这个局势,纪伏寿发现,其实那几个皇子不足为惧,可怕的是他们背后的势力。
如果不将他们背后的势力一一剪除,他们想要颠覆大齐,便会艰难许多。
池齐光含笑点头,“有。”
他没有跟纪伏寿客气,反正在他看来,他的东西就是阿寿的,阿寿现在没有人手可以塞进朝堂,那他就把英国公府的人脉塞进去,英国公府的人脉,阿寿想用了便用。
纪伏寿放心了,站起身道,“我先传讯给夜鹰,三皇子那边不能慢了。”
......
“殿下。”靖先生朝大步走进来的三皇子李崇行礼。
李崇摆了摆手,“靖先生请坐。不知先生找本宫找得如此着急,所谓何事?”
靖先生神色肃然,沉声道,“殿下,我发现了大皇子那边有异动。”
李崇撩了撩眼皮,颇感兴趣的问道,“我大哥那边有异动?是什么异动,说来听听。”
靖先生把手上的卷宗递给李崇,“殿下请看这个。”
李崇接过,翻开仔细看完,不解的道:“这是汝阴府贪墨大案,你给本宫看这个卷宗作甚?”
靖先生沉着的问道,“殿下,您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当年这个贪墨案子里,汝阴府的地方官里头,只有同知陈正信全身而退,而现在,陈正信已经起复,任一府知府了。”
李崇还是不解,“所以呢,这人跟大哥有什么关系?陈正信起复,这背后可没有大哥的手笔。”
没错,当初陈正信起复,后来经楚灵均多方调查,发现他的调令是吏部直接下的,而吏部尚书是四皇子的外祖父宋沽,当初纪伏寿还一度怀疑这贪墨案的背后是宋沽和四皇子。
靖先生微微摇头,“殿下,您有所不知,我说得大皇子那边有异动,便是与此人有关。大皇子召了李世宏去,吩咐李世宏去找陈正信。您说,陈正信原本可是与大皇子毫无关系,为何大皇子会突然让李世宏去找他呢?”
李崇凝神细想,迟疑着道,“那靖先生的意思是?”
他虽则心里觉得靖先生有些小题大做,毕竟陈正信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知府,哪值当他花费心思在他身上,就算大哥让李世宏去找他又如何,总不可能大哥吩咐心腹去见某一个官员,他就要紧张兮兮的吧?
但他见靖先生如此郑重,也不好直接驳斥靖先生,毕竟靖先生是他最为倚重的锦囊妙计,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靖先生理所当然的道,“殿下,我还打听到,明天李世宏就会出发去陈正信的家乡,私以为殿下应当派身手不凡之人,暗中尾随,且看看大皇子想要做什么才是。”
李崇见靖先生如此郑重其事,便道:“那便依先生所言,本宫会派几个人暗中尾随李世宏。”
靖先生见他已经明确告诉李崇陈正信与贪墨案有关,偏李崇听过了一耳朵就算了,丝毫联想不到贪墨案有蹊跷,顿生无奈,索性李崇肯听他的话,派人去尾随李世宏,否则岂不是浪费了主上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
李崇没有将这件事太过放在心上,但靖先生却催促着道,“殿下,明天李世宏就要出发了,事不宜迟啊。”
李崇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当着靖先生的面,吩咐了心腹护卫,地上几个身手好的护卫,瞧瞧盯着李世宏的一举一动,看看李世宏去哪里,做些什么事。
等心腹护卫领命而去,靖先生才放下心来,又与李崇说了一会儿朝政之事,才告辞离去。
除了李崇派出的人手,纪伏寿也派了夜鹰暗中跟随,有夜鹰在,她能先一步得到最新的动况。
另一方面,她也把这件事通过苏蕊告诉了楚灵均,如今她身为英国公府的大少奶奶,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外出,索性苏蕊的手脚在司大夫的医治下痊愈,与正常人无异,这姑娘好了之后,就通过方婶向纪伏寿表明了心志,要成为纪伏寿的帮手,纪伏寿见她坚持,便欣然应允,对外说苏蕊是她的闺中好友,时常来府中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