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景用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敲了敲桌子:“宁桢,你喝醉了,话说的太满了!”
宁桢立刻回神,对太子之位还抱有幻想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刚刚还口出狂言,他真是醉了醉晕了头!可是他们二人喝的是茶,哪里又会醉。
宁桢只见皇叔态度强硬,便不好多说什么。本来想着这位向来不偏不倚的皇叔或许能帮衬点自己,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举杯赶紧赔罪。
不过他又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己的皇叔对那个位置没有一点点的幻想!于是话语又暗藏锋机:“皇叔,听闻,你最近喜好去得月楼,怎么样,风景还算雅致?”
这个消息可是宁桢最信任的探子禀明的。王爷这种不近女色的人,最近却去了这风月之地!众所周知,得月楼表面是青楼,可是隐藏的秘密可大了,难道皇叔也想一探究竟?
宁世景嘴角微微一勾:“我向来喜欢尝鲜,倒是去过一次,风景还算可以,庸脂俗粉罢了。”
不知道为何?他心中就想起了那个从楼上坠落下来醉酒的女子,想着她酒后粉红的脸颊……呵,想她作甚,都是庸脂俗粉,无一例外!
“哦?皇叔的眼光那一定是极高的,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妃之位一直是空落落的,连侄儿我都替你着急了……”
“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宁世景起身,他可不想与哪位皇子走的过近,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最近一不留神倒是与这大皇子宁桢,走的过于亲密了些。
他知道这位皇侄儿在想什么,宁桢还觊觎着太子之位,今天无疑是来探探自己的口风,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他故意说出来的。
自己若顺着他的意乃是锦上添花的,自己不顺他意,也没关系,他再多和自己会几次面,估计自己就会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所以不帮宁桢,在某种程度上,自己也变成了太子的敌对面,如果太子真要决心对付自己,自己势必会反击,到时候,又与大皇子不谋而合了。
宁桢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自己可不想参与其中。所以,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宁世景就想打道回府了。
“皇叔这就要走了?侄儿送送皇叔!”宁桢赶紧起身相送……
茶楼对面。
“小亭,小海,哥哥给你带吃的来啦!”远处同样粗布麻衣的一个男子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木质食盒,原来此时已经是中午了。
见小楼在摊位前,不禁笑盈盈道:“姑娘,您来买我的字?”
小楼点点头,准备把字收起来。心道,他就是那个会试总也考不过的书生?倒是一副郁郁不得志,弱不禁风的羸弱书生模样。
男子见小楼气质不俗,又想展现一下自己的文采,不禁道:“姑娘气度不凡,如果不嫌小生才疏学浅,不妨我为你作诗一首,可好?”
小楼淡淡瞟了他一眼,很快摇了摇头。
男子略有些尴尬,要知道自己无论是七言律诗,还是八股文诗,还是五言绝句,都是张口就来,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竖起大拇指的,都夸自己是位天才,天生就是皇宫里边做官的人。
可是这女子却摇头拒绝,莫不是嫌弃自己粗布麻衣,家境贫寒,信不过自己。说到底还是和那些带着乌纱帽的狗官一样,嫌贫爱富,攀高踩低,狗眼看人低!他两拳紧握,当下就就有些不悦!
“哥哥你来啦,你怎么不在家多读书呢,给我们送饭,多耽误你的功课啊!”妹妹倒是不知道哥哥眼中的风起云涌,只是接过食盒,怪罪起哥哥来。
“没有,顺便做了一些,就给你们送过来了,不会耽误课程的,小亭,你放心,哥哥一次一定会会试高中,再参加殿试,一定会拿个状元大红袍给你!”
小亭立刻点点头:“我信哥哥的!”
男子摸摸妹妹的头,这话也是特意给小楼说的听的,自己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岂同于那些乡下村里的凡夫俗子?
小楼明白他的高声炫耀是给谁听的,当下是冷哼一声,男子见她如此傲慢,心中不免一股火气!
“怎么了,姑娘是看我穿的寒酸不待见我吧,呵呵,你们这些嫌贫爱富的人,又懂什么?不要以为穷人就被有钱人踩在脚下,如果我有朝一日做了官,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不正之风!”
男子显得雄心壮志,只是小楼丝毫没有觉得他身上有哪一处值得敬仰:“你先把自己的肚子管饱再说吧,这字多少钱……”
“这是什么话?”男子向前一步:“怎么,看不起我们穷苦书生?我们虽然食不果腹但是我们胸怀天下,虽然我们没有入朝为官,但是我们心心念念的都是天下大事!”
小楼,只觉得分外可笑。
“而你们这些人呢?就知道每天怎么去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想着如何才能步步高升,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不断的搜刮民脂民膏来填满自己的腰包,这种人,我等是最最不齿的!”
男子说的义愤填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定会考取功名,给你们看看,穷,到底怎么了?我们穷,但穷的有志气,我会参加乡试,殿试,等我高中后,定要报效国家!为百姓谋福!”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就连刚下茶楼的宁桢和世景王爷都忍不住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