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宁歌与隆布自然也看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跟在左滴身后跃身而下。
反观左滴,还没等她靠近,那团黄芒仿佛有意识般,迅速向她飞去,倏地钻进她的腹部消失不见。
左滴看到谢宁歌焦急注视她的目光,刚想开口解释,还没张开嘴,忽然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
辽阔的草原上,两个俊朗男子正一前一后地策马狂奔。
前头那匹黑色的马忽然放慢脚步,后头的枣红马飞快追了上去。
“你又怎么了?”马上的骑手狐疑道。
黑马正是小黑,而马上之人则是离钧。
此时的离钧慢慢地松开缰绳,面上布满了惊愕之色。
骑着枣红马的陆一林简直要崩溃了,他是觊觎离钧的马没错,后来却觉得这人的脾性甚合他胃口,倒是起了相交之心。
可这人别的什么都好,唯独时不时地愣神让人受不了,愣神的时候同他说话简直跟放屁没啥区别。
果不其然,离钧没有理会他的话。
陆一林叹口气,默不作声地打马跟着,横竖等他愣完了神就会恢复正常。
岂料——
坐在马背上的离钧蓦地腾空而起,仿佛在他身下结出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整个人提起,抬到空中。
离钧不可置信地缓步于空中慢行,他的识海解开了,难道是锁神令的效果消失了?还是……
“你、你……”
陆一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目瞪口呆地仰望行走在空中的离钧,结结巴巴道,“你……是、是人是鬼?”
离钧低头看了他一眼,慢慢伸出一只手,然后,猛地握拳!
“轰隆隆隆——”
陆一林只觉脚底下的土地在颤抖,吓得从马背上翻滚而下,眼睁睁地看着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深不见底。
陆一林连带着他身旁的枣红马,双双腿软,瘫倒在地。
他不是人,这不是人能做出的事,异人都不行!
离钧眉头皱起,他松开拳头,举目遥望邕都的方向,喃喃自语:“这不是锁神令解开便能做到的,滴儿,你到底做了什么?”
……
四方馆内。
陷入昏迷的左滴完全不知道离钧身上的变化,她甚至连自己身上的变化都不知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成功报复了祖含玉的墨琛,还来不及细细体会复仇的快感,便被昏厥的左滴吓得魂飞魄散。
左滴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若非胸口隐有起伏,简直跟死人没有区别。
尤其,跟她一起被抬回来的,还有看上去凄惨无比的南人离,同样人事不知。
“说来话长。”谢宁歌简短道,“此地距离近,便将人先带到这来。”
她先后把过二人的脉,发现这两人脉象均无异常,与其说是昏迷,更像是脱力之后的沉睡。
但南人离看着有些古怪,只看他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到衣不蔽体,像是遭受了极重的伤害。偏偏身上却半点伤痕都没有,叫人十分奇怪。
“喂,你小子就是隆远的弟子?”
跟谢宁歌一道来的还有个鸡皮鹤发的老者。
此时那位老者正用不怎么友善的目光盯着墨琛,叫他忍不住脊背发凉。
“我……”墨琛,犹豫了下,实话实说道:“我自幼跟随灵师学艺,但灵师不肯收我为徒,故而算不得弟子。”
隆布轻嗤一声,面露不屑。
“您想必便是灵师的兄长,隆布大师吧?”墨琛试探道。
“倒不是个笨的。”隆布轻哼。
墨琛不知隆布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但此人既然是灵师的兄长,自然不能怠慢。
他恭敬地拱手行礼:“敢问隆布大师,你们之前究竟发生何事,滴儿为何长睡不醒?”
许是他的态度十足诚恳,隆布脸色好看了些:“不打紧,很快会醒来。”
墨琛长舒一口气,不是他不信任谢宁歌的医术,但他知晓左滴异人的身份,在这一点上,同为异人的隆布自然更让他信服些。
“如此便好,十七。”
古十七闪身走近:“少主有何吩咐?”
“你帮南人大哥将衣物更换一下。”
古十七应下:“喏。”
谢宁歌感激地看一眼墨琛:“多谢。”
墨琛浅笑:“姑娘客气,南人大哥同样是我的朋友。”他话锋一转,“我知晓你挂心南人大哥,定然无心与我细说,不若姑娘也歇息片刻。”
谢宁歌螓首轻点:“也好,有劳殿下了。”
……
“咣当!”
古香古色的书房内,那位留下棋阵的神秘男子失态地站起身来,将身后的椅子撞倒都不自知。
他惊愕地看着桌上裂成两半的棋盘,那是一张玉制的棋盘,细腻通透,温润脂滑,一看便是上好的玉石制成。
“怎么会?”男子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琅白!”紧跟着,他高喝一声。
琅白并未应声出现,门外响起男子声音:“回公子,琅白已经回宫里去了,可要将她唤回来?”
男子这才想起来,用手揉了揉眉心:“不用了。”
“喏。”
阵眼碎了,那就代表着棋阵被破。盘古棋,已然择主……
思及此处,男子的心口揪揪地疼。
传闻若得盘古棋认主,便能操纵大地之力,他花了那么大代价才得到盘古棋,更是耗费无数心血才将器灵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