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又跟了个妇人,身侧跟了三个孩子,最大的是个男孩,约有六岁模样;又有个四五岁的女娃,长得粉团团;怀里还抱了个,约有两三岁,也长得可爱。除了最大的男孩像了那大喊大叫的男人,另两个孩子的模样倒随了妇人。
“啊!天啦,不是说陈家大院的乔大姨娘几年前没了么,这眉眼,可不就是她么,好些年没见,是显老了一些……”
这些日子,江宁府的百姓都是议论,说陈湘如姐弟害死乔大姨娘在先,后才有陈相和忍辱负重地习武报仇之事。
可这会子,曾经的乔大姨娘竟活生生地出现在陈家大院的西门。
不仅如此,还带了她现在的男人和儿女们来。
那男人扯着嗓子:“叫陈相和出来,他过得风光了,是不是就不认他亲娘,不认他后爹老子,快叫他出来!我们可是得了消息,他现在好了,成了这陈家大院的当家人,我们不远数百里之遥,可是特意从豫郡赶来与他相聚的,快叫他出来……”
王婆子只当是瞧错了,揉了揉眼,讷讷地看着人群中央的几人。
那汉子又往西门处去,还没进去,就被看门的门丁给拦出来了。
柳婆子此刻也在这儿瞧热闹,走近王婆子道:“你是陈家的老仆,原是见过乔大姨娘的,你且认认,这是不是弄错了,外头不是在说,乔大姨娘早死了么?”
王婆子回过神来,喊了声“我的个娘”,走近人群里,细细地审视着乔大姨娘,好些年没见,模样似老了些,皮肤没了曾经光洁细腻,变得略有些枯黄,脸上也出现了雀斑,不再穿着华贵的绸缎,而是一袭寻常的粗布衣衫,蓝灰色染白花的布,束袖短裙,头上也裹了块蓝灰色的花布。
这里正瞧着,陈二婶也得了消息,跑到西门处一探究竟。
见着那熟悉的眉眼,也吓了一跳。
“都在议论,说陈家大院的姐弟害死了乔大姨娘,你瞧瞧,这人不是好好的么,又嫁了人,连孩子都生三个了。”
乔大姨娘抱着最小的儿子,只不说话,在人群里瞧了半晌,见陈二婶出来,唤了声“陈二管家的”就走了过来,笑问:“大爷在家不,我们……是来投亲的。”
陈二婶愣了片刻,只听门丁问道:“陈二婶,我们……要不要他们进?这男的是谁?”
好大的胆儿,竟自称是陈家大院当家人的爹,这定是不想活了。
“别问了!”陈二婶喝了一声,对乔大姨娘道:“你们先等着,我去通禀一声。”
这个时辰,正是各家用早饭的时候。
岳氏母女、姨奶奶母女都聚在松柏苑陪赵珍儿用早饭。
陈二婶禀报完,姨奶奶惊道:“乔大姨娘没死?”
赵婆子忙道:“姨奶奶,我们家大小姐、二爷、三爷都是善良的,那外头的流言你怎么能信。”
姨奶奶一阵脸红,这些年连她都有些信了传言。
乔大姨娘当年突然消失,所有人都猜测他死了。
现在又突然出现,可不是意外么。
赵珍儿道:“把人带进来吧,真是奇了,早前不寻来,出了桩迫害嫡子的事,这人突然就冒出来了。”
不多会儿,有门上的婆子领进了一家五口。
那汉子四下张望:“当真是大富人家,早前你说是大富人家的侍妾,我还不信呢。不错,不错,你好歹是他亲娘,怎么的,也得给我们个荣华富贵吧,再说这三个弟弟妹妹,那也是与他一个肚皮出来的。”
门上的婆子想笑,问道:“这位爷,听你的口音像是豫郡人,你们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