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无力的顾长歌哪里还吞得下一点东西,刚刚滚进喉咙的药丸又被下意识的发呕吐了出来。
木川旗急了,眼下的顾长歌看样子哪还撑得,心里只想让她轻松一点,捏住她的嘴接着又往里送。
来来回回喂了三次,顾长歌也吐了三次。没有任何外力让药下喉,她的身子已经没有了动静,顾长歌再次昏了过去。
木川旗还想继续,若是顾长歌中的是毒他还有些法子。这样抑制神智催人心神的烈药,不能让体内的药劲排出来,就只能将它抑制在里面。
“让我来!”
楚素从他手里夺过药丸,马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嚼碎盯着他。
木川旗惊愕,然后明白了他要干什么,配合着他将顾长歌的头后仰。
嘴唇覆盖住一片温润,异物顺着口腔进入,顾长歌感觉到一股蛮劲顶着自己的舌头。伴随着一点点苦涩,开始是排斥地想把它顶出去。而后那股劲温柔下来,领着她的舌头缓慢吮吸,之后一点点从喉咙咽了下去。
楚素抬起头,唇瓣上还沾着女人的清香,隐约的药味儿提醒着他该冷静。
“她吃下去了。”木川旗紧接着察看顾长歌的情况,看向楚素的时候他还在木讷中。
顾长歌停止了鼻腔里不舒适的咕噜,拽住楚素的手也逐渐放松,从不安到适应,在楚素怀中睡去。
楚素缓过神,两个人无言的相视,随后马不停蹄地往外奔。
长歌感觉身子不再紧绷,脑子从发蒙转为慢慢清晰,在颠簸中清醒。看见的是月色朦胧下,楚素英俊的侧脸。
“楚素?”顾长歌唤他,那不是梦,她确确实实被楚素紧抱在身。
“嗯?”楚素见她醒来,放慢了脚步,身后的木川旗也慢了下来。
嗅着令人安心的香味,她往楚素的脖间蹭了蹭。
楚素抚着她的头,替她掖掖衣裳。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顾长歌点点头,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尽,只是身体里不再揪作一团,疼痛减弱没有散尽,只想依偎在楚素身上。
突然想起什么,长歌抬起头,对上楚素的眼睛。
夜幕里男人的双眸清亮,她没有看错的话写的都是担忧。
长歌安然靠回去,觉得嗓子依然沙哑。伸手指在他胸膛划着,顾老夫人怎么样了。
楚素无奈的摇头,这个节骨眼她还想着宴席的事。
把之前高牡荷组织比试书法的事和她说了,还顺嘴提了一下顾老夫人依然等她的情况。
顾长歌贪恋楚素的温度,听到这话努力的把身子撑起来,让楚素停下,把自己放下来。
“你现在较什么劲,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自己照顾好。”木川旗见楚素真的停下,没来由的吼她一气。
顾长歌正正身子,把自己的脑袋竖起来。
“我好多了,现在不回去,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不顾二人的阻拦,长歌掀开盖在身上的袍子,从楚素身上跳下来。身形还有些不稳,跌跌撞撞又撞进楚素怀中。
“你别逞强了。”楚素眉眼里都是担心,长歌看的揪心,比起之前的黑暗她现在已经好多了。
想起之前嘴里的湿润,往唇上探了探。楚素别开脑袋,不去看她。
“别担心了。”长歌往木川旗那边瞟,“我知道你的药能让我撑过今晚的。”
木川旗不再说话,顾长歌的韧性不是他能抑制得住的。药是有用,可是她要是全靠死撑,也不会好过多久。
两个人都想再继续说什么,被顾长歌坚定的眼神呵止住。她必须回去,为了母亲,更是为了自己。
顾长笙丑恶的嘴脸令她作呕,现在不去一起都半途而废了。她把簪子取下,把发髻重新挽了起来。理理长裙,走了出去。
拗不过她,两个人只能一左一右护送着她,往宴席方向走去。
一路上步子虚,撑着身子终于晃进了大厅。放眼望去,一众宾客还在,老夫人正坐中央,一旁是顾信衡同她闲聊着什么。
老夫人瞅见长歌,算是松了口气。
长歌压着步子,一步步走向老夫人。
“祖母,长歌喝了些酒有些失态,一时忘了时辰。来迟了,望祖母原谅。”
顾长笙眼神忿忿,死死盯住她。顾长歌的恢复快的让她失色,这女人的顽强是她想象不到的。长歌一个眼刀扫向她,气势惊的顾长笙有些恐惧。
老夫人转而喜笑颜开,招呼她过去,把这个孙女儿安坐在身旁。
“不能喝就少喝些罢,来的正好,你长姐有心思,与众千金切磋书法来着。既然你来了,不如与她们一起吧。”
“是。”
长歌转身,舞台中央又搭起了之前的桌子。楚素和木川旗不动声色地坐下,眼神丝毫未从她身上移开。
“长笙,去,开始吧。”
老夫人指挥着,顾长笙行了个礼,跃过顾长歌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走向那排满文房四宝的地方。
长歌闷哼一声,身子不稳,然后又猛地站稳。楚素眉头都蹙在了一块。
“各位千金上台露露手吧。”顾长笙站在台子上,纵观全场。
“长歌妹妹,也请上来吧。”顾长笙笑着,嘴角带着一丝诡异。
药性虽然被压了下去,可浑身都是药效留下的后遗症。突如其来的眩晕让顾长歌猝不及防,那是药劲上来前的征兆。
她悄无声息扶住自己的胸口,一时上头,强迫自己站立。
楚素和木川旗从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