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能够在这种氛围之下,保持镇定,这是赵雍要学的东西。
赵雍,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下他,冷声道:“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赵寅眼珠轻动,脸色平静如水,叹道:“君上,要处置我,何必大费周章。只需给我安置一个罪名就够了。”
赵寅似乎在向廷臣传达,自己没有罪过的同时,也向他们表达了君上有残害重臣嫌疑。好在,赵雍早有准备,当着众人的面数诺他的罪行,一字一句道:“你趁国难之际,大发不易之财,陷国家于危难,罪不可恕。”
赵寅轻描淡写,笑道:“国家危难,我可是没少出力。不过,就是纵容下属,抢了点财物罢了。君上,有必要为了那些贱命之徒,处罚我吗?”
赵雍,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道:“你发国难财,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
“良心?”赵寅,放声大笑,狂道:“若是有这东西存在,姬周天下,岂会不平。”
“国尉赵寅,革去官职,贬为庶民。”赵雍,见他总算露出了真实面目,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冷声道:“发配代地,终身不得踏入邯郸。”
“发配代地,终身不得踏入邯郸。”赵寅宁可死去,也不愿意去北寒之地,“先君若在,我尚有几分顾虑。先君已逝。竖子,你能奈我何。”
赵寅寒冷的目光,宛如一把锋利的剑,逼视着赵雍,狰狞道:“你能奈我何。”
赵豹,训斥道:“国尉,你犯下重罪,还不快向君上谢罪。请,君上开恩。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赵寅放声一笑。他想做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赵寅无论也想不明白,聪慧之人,会问这般毫无意义的话来。当下也不愿与他多说,面对赵雍讥讽道:“君上,你说的罪行,我认了。不过,还有很多罪,我要补充一下。”
“叛国。”赵寅面对廷臣,有意提高声调,仿佛这是他的荣誉,要让每一个人都听见,道:“如果魏罂老儿灭赵决心坚定,今天,你能坐在高位,数我罪行。”
“今天,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是我,是我。”
公子成,怒色道:“国尉,你疯了不成。”
“对,我是疯了。”赵寅转身,恶狠狠盯着公子成,续道:“你身为先君之弟,位高权重。但凡有一点骨血,怎会听命于黄口小儿。大司寇,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寒心。”
公子成自诩阅人无数,城府极深。然而,比起赵寅,简直不是一个等次的。他依稀记得,国尉是一位敦厚老实,待人和睦的长者。而今,赵寅的真实面目,击碎了他的内心。
国尉展现给众人的映象是忠厚老实,待人和睦友善,从不与人相斗。然而,今日在宫门前,为了一件小事与屠都尉发生争吵,言辞激烈。此刻,赵豹才恍然大悟,国尉卸剑有意与屠都尉发生争吵。其实,是为了告诉暗地里的人,去做准备。
此刻,赵寅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该不会...赵豹不敢继续往下想去。
赵雍,目视着赵寅,心道:“君父常说,看得见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敌人。”
“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公子成冷哼一声,面对着他,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是想我们叔侄相斗,你能坐享其成。”
“聪明。”赵寅打了一个漂亮的手势,目视着他的双眼,满脸惋惜道:“可惜,你让我失望了。否则,哪里会有今日之事。”
“来人,还不快将狂妄之徒,给我拿下。”公子成,朝着殿外高喊。久久不见有人进来,公子成再次喊道:“来人。”
“大司寇,怎么没人听你的。”赵寅竖着耳朵倾听,笑道:“对了,我忘了交代了。我发的国难财,买了许多兵马,造了许多利刃。”
“为了私造这些东西,我是煞费苦心。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犯上作乱者,人人得而诛之。”殿中,有人喊道。
赵寅看了那人一眼,努力回想,道:“哼哼,你小子,为了收集我的罪证,做了不少工作吧!我看你是个人才,要不跟了我吧!我饶你不死。”
田不礼,仰过头去,不屑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有骨气...等会,我给你留个全尸。”赵寅面对众人,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他不想再多费口舌,以免迟则生变,脸上忽然展现出一股杀气,道:“顺我者...活。不顺我者...死。”